p; 他摇摇头作惋惜模样。
“这份忠心属于落少安。”
“谁说不是呢?我看他现在这样子,最多只能挺两天了。”
“不聊了兄弟,那边喊我过去值班了,明天再来找你喝酒。”
“……”
关押俘虏的地牢漆黑,只有几道极其狭隘的出气口偶尔会渗透进来几道光线,这是唯一判断早晚的工具。
断了一只腿,头部血迹已经干涸的老鼠隐隐可见其体内破碎脏器,竟是被生生开膛破肚,用石子将脏器搅得稀碎,不知是痛死,还是血液流失而死。
这只老鼠在刚刚,被人扔在了同样满身伤痕的男子面前。
仿佛在预兆这是他最后的下场。
男子垂眼,他并不畏惧接下来的事情。
他只怕因为自己被抓,落少安失去分寸。
脚步声在死寂地带响起,明钰看了眼已经完全漆黑的通风口。
天黑了吗?
第四天了。
明钰动了动掌心,见被踩断的指骨还是无法合拢便放弃准备将衣衫拉拢的想法。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这种衣不蔽体的死去,简直毫无文人风范。
虽然,自己本就是文人中离经叛道那一类。
算了没事,他们估计看不到自己尸首。
只要不被看到这副模样,无所谓。
无所谓。
明钰勾起往日微笑,牵扯到了嘴角两边疤痕,从未愈合的伤口再次开裂,血液涌出,将公子下颚完全染红。
铁链穿透的地方突然开始响起,清脆声响响彻,明钰肩口一阵撕扯剧痛,他被斜斜吊起。
脚尖悬空,那根穿透身体的铁链微微摇晃,明钰垂着头,伤痕遍布的躯体也跟着不受控制的摇晃。
他却不觉痛,低垂的头颅高高在上望着来者,明眸内满是嘲讽与轻视,仿佛下面拿着长鞭之人,才是真正的阶下囚。
“哟,小杂种又来看爷爷了。”他沙哑着声音开口,笑得比莫国战士抓到他时还要张狂。
回应明钰的,是胸口处又多一道的鞭痕。
“就这点力道……小杂种,没吃饭吗?”
啪——
“难怪你妻子会背着你和他人厮混,就这力气,莫不是不行?”
“小杂种……”
啪——
“要不要爷爷亲自教你怎么用鞭子?”
“呵呵……”
他笑着,嘴中鲜血不停流出,连着全身血液汇聚从衣摆裤腿落在地面。
一滩血水摊开,像是朵落在地面的艳色牡丹,透着不惧死亡的糜丽。
狼的嚎叫声猛然响起,在这夜色中,显得极为骇人。
“不好了!附近有一大群野狼出没,将军通知转移阵地!”外面的呼喊伴着杂乱脚步声,方才送酒的看守兵拉着眼眶猩红,满是怒气的士兵。
“快跑!一会儿就跑不脱了!”
“这人怎么办?”
“留在这儿,他如今这副模样莫非还能逃过狼嘴?别墨迹了,快走啊!”
匆忙的逃窜声把明钰吵醒,他听着耳边声音,只觉不屑。
驻扎在荒郊野岭,便该就将“原住民”的问题解决好。
一群杂种。
不过比起来,被野狼吃了好像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至少不会让他们看到自己狼狈模样了。
四周嘈杂声音很快消失下来,周遭只听得到明钰的呼吸声。
嗯,他被遗弃了。
太好了。
不会死在那群杂种手上。
一声轻响从入口倏地响起,不像狼的脚步声。
像是人。
像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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