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火火去见太子。
途中,却遇见了梁良娣。
她也不看梁良娣只是从面前经过,既不是刚见过了太子,又不是打算去见太子,却冷笑着将人喝住,得意扬扬抬着那张“星光灿烂”的脸,说话时,满头的珠翠乱晃:“太子今日召我侍寝,当然不会见你,你可莫再自讨没趣,不过你要真觉得寂寞,便替我剪一盒子花钿吧,我侍寝的时候多,花钿也消耗是多,不像你,不知多久没剪过花钿了,再不动手,更加手笨。”
梁良娣看虞良娣有如看一个傻子:“你这张圆盘大脸,又偏要施星靥妆,的确很废花钿,怎么阿虞左右竟没个手巧的奴婢么?我身边倒不缺手巧的婢女,只是……我有个习惯,自己的人手,从不借给他人支使。”
虞良娣竟听出了对方不仅嘲笑她脸大,并且还讥讽她出身寒庶只配拥有蠢奴拙婢,气得又要动手,奉太子嘱令传召梁良娣的宦官赶忙规劝:“良娣还是莫要让太子殿下干等着,殿下最近心情可烦躁得很。”
到底是劝止了一场“武斗”,虞良娣越发风风火火了,提着裙子有如飞奔,司空北辰只见一个疯妇几乎是冲进了亭子里,还没来得及皱眉头,就听虞氏告着恶状,他哪里有心情理会两个姬妾间的摩擦,既厌虞氏,对梁氏也说不出的憎鄙。
前生时梁氏是心宿妃,性情就极其狂戾妒悍,如今甘为姬媵,气性却仍然不改,不仅对虞氏这么个蠢货斤斤计较,甚至还不少背后中伤卢氏的言语,他的妻妾,就没一个识大体。
“梁氏算什么,凭她也敢小看后族!”
听虞氏吼出这句话,司空北辰的脸色更加冷沉了。
他虽然明知虞氏一族是实实在在的寒庶,说好些听,勉强算得上富家,可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心病,他当然无法要求世人敬重后族,甚至从没想过助益母族荣晋为士族,但梁氏作为他的姬妾,却也敢鄙夷他的母族,不得不说,从这点看,卢氏的出身虽然远非梁氏所及,然而至少卢氏从没有对他的母族冷嘲热讽。
“去告诉梁氏,让她奉令,剪一盒花钿亲自送去永幸阁,她既有不愿让旁人指使婢侍的习惯,这盒花钿就让她自己亲力亲为。”
虞碧华告状成功,眉开眼笑,根本就没有注意司空北辰看都不看她那张“星光灿烂”的脸蛋。
“你自请由你和舅舅们联络,可还记得我早前的嘱托?周景的家眷,最近是否跟简门来往频繁?”
“殿下嘱托的事,妾身哪敢马虎?谢兰约没跟简家人交往,但那个薛氏却去了好几回简宅,父亲虽然在简家安插进了人,但也打听不见多少机密事,只晓得简三娘眼看要出阁,谢兰约和简家却一直没有交道可言,反倒是薛氏,她有个姨母嫁去了简家,被简三娘称一声叔母,她借着这点亲戚的情份,去给简三娘添妆。”
“只是薛氏去,没带上周氏女?”
“现在无人不知薛氏荒唐得很,守着望门寡,却自荐为女僚客,周九娘好歹是大家闺秀,哪肯由得薛氏带坏了名声。”
虞碧华俨然也知道司空北辰的担忧,献计道:“司空月狐的婚事,别说简家,连简嫔也做不得主,还不是陛下说了算!殿下既担心陛下择周九娘为心宿妃,不如直接先把周九娘给毒杀了。”
“周家又不是只有一个女儿。”
司空北辰才不会用这种蠢办法,如果毒杀之计稳妥,他杀周九娘一个女子干什么,把周景、周治毒杀才算斩草除根。
“你明日回一趟门,告知舅父,让他启用邓陵周内部的暗线……”
司空北辰把计划重复了几遍,直到虞碧华能一字不漏复述,他才放心。
这又是他的另一个心病,虞皇后失势,导致他的几个嫡亲舅父竟也三心二意起来,不无埋怨他没有力保虞皇后,竟放纵区区一个刘氏胆敢陷害中宫,而虞氏满门,稍微还算明智的虞铎、虞栾竟相继折损,虞栾的儿子们毕竟还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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