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松弛的肥肉颤抖个不停,她蹙眉摇头:“一无是处之人,我对你只有厌鄙,却无仇恨,是姜泰把你推到了太后的宝座上,成为了我的敌患,其实到现在,我都很疑惑,你哪来的自信和我为敌?
同为女子,我们的地位,无不是倚靠着夫族和本家,你改嫁先帝后,为先帝鄙恶,而你的本家,自从你祖父病死后,姚氏部就江河日下,不仅不能成为你的靠山,甚至还要靠着冲先帝摇尾乞怜,才不至于被其余大部侵吞分食,姜泰纵然不算一无是处,可没有母族支持,尽靠他自己,诚然,他的确钻了空子打了个翻身仗,可你们应该明白,外子有冉氏部为妻族,还有文氏部撑腰,迟早仍会东山复起,姜泰没有能力坐稳帝位。
他想要称霸天下,但他的愚狂,却把羌汉彻底拖下了深渊,羌汉永无可能扩张领域了,这锦绣九州,羌汉再无争夺霸主的机会。从此,羌汉只能在夹缝中求存,也许五十载,也许三十载,甚至也许只经十载……先帝创下的基业就将付渚东流,羌汉只能退出七国之争,退返大漠草原,我堪破了这样的结果,岂能再容你活下去。”
冉王妃觉得再不需要浪费唇舌了。
“将罪妇姚氏处斩,枭首于昆仑神庙,不必等殿下回朝施令了。”
今日明媚的阳光,不能消除我满心的悲凉——冉王妃站在碧空如洗的天穹下,眼里渐渐充满了泪水,她不像父兄那么乐观,这场战争,他们虽然获胜,但对手仅限于姜泰母子,羌汉会输给东豫,这回也许只输掉了汉中,但仅仅是败局的开始。
二十年前,北部六国攻灭了西豫,却到底没能将司空氏皇族斩尽杀绝,王斓等等扶持的东豫尽管只居一隅,但东豫已经渡过了最艰险的关头,东豫现在的皇帝司空通不是一个昏聩的君主,甚至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全都不容小觑,东豫的女子,如神元殿君、王副使此类手无缚鸡之力的闺秀,都有为了君国舍生取义的胆识!
羌汉这回,只能眼睁睁把汉中拱手相送,今后势必就要面临被三面夹击的困局。
悲观的我,却仍然要陪着姜漠走下去,我们不能就这样回到昆仑虚,那里是故土,但对我们而言已经陌生,华夏九州,偌大一片锦绣江山具有了太大的诱惑,我不爱这座虽然宏壮却仍显狭小的宫廷,可是我竟也不舍这秦岭八川,关陇丰沃的土地。
这是无数将士用鲜血换来的山河沃土,我们谁都没有资格割舍放弃。
因此纵管力不从心,但还是不能放弃坚守。
冉王妃不想去见姜里娜,她现在没有折辱仇患的心情,而且她已经预见到待姜漠回朝,不会处杀姜里娜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至多是不再纵容胡作非为,终身软禁,要说来不管是姚氏,还是姜里娜,其实根本不具祸国殃民的本事,姜里娜的戾狂甚至不仅是姚氏纵成,而这回白白丢失汉中,其实姜漠也难辞其咎,黑锅扣不到姜里娜头上去。
可冉王妃却得知,姜里娜的***府,属于她的两百亲卫却不知所踪了。
为防万一,这件事当然不能不闻不问。
论愚蠢,姜里娜相比姚氏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根本就没想过是她心心念念的情郎先献出了武关,才导致姜泰重新成为丧家之犬,这个女人,到了这个地步,尚且把姜高帆看成是最后的希望,只要姜高帆暗杀了轩氏王氏,姜漠也必须人头落地,姜漠一死,大汉的帝位怎么可能落于外姓手中?冉朱孤就算掌握了京城,也休想取而代之,冉氏所生的小儿,也绝无可能继承皇位,兄终弟及,除了姜泰、姜仓、姜漠之外,父皇还有别的儿子!
不,什么兄终弟及,姜漠已经排行最小了,冉朱孤也不可能再迎回姜泰尊其为君主,能和冉朱孤对抗的唯有大尚臣,而她,有了大尚臣的支持谁说不能继承皇位?
都已经沦为了阶下囚,姜里娜竟然还做着第一女皇的白日美梦,哪怕是听冉王妃告诉她姜高帆已经背刺姜泰的事实,姜里娜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一口痰,差点没有正中冉王妃的衣襟。
“省些挑拨离间吧,大尚臣会助你们这帮乱臣贼子?冉氏,别以为你串通了东豫和北赵就能成事,还在做母仪天下的美梦呢?就算冉氏部和文氏部相勾结,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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