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哪里的军队,怎么到这里盗盐?”
王不留行毫无怯意,大喝道:“你们是哪里的野人,敢抢劫镇北将军的人马?”
那手下叽里咕噜对傅幡说了一会儿,又回过头来问道:“酋长说,他只知道有个什么校尉,那个什么狗屁将军没听说过,快快招来,否则就当场杀了你们。”
王不留行大骂:“竖子!我们镇北将军是先帝的帝师,比护羌校尉高两级呢,这次只是奉命来给护羌校尉送粮草,今夜就要回返长安,我们几个只是偷偷挖点咸盐,带回长安卖掉补贴家用,尔等速速放我们离开,否则大军一到,定要你们粉身碎骨。”
傅幡听完,猛地想起前几日听大哥的信使说,有一支运粮队进了汉人的营地,想来应该就是面前这些人所在的军队了。
面对疑问,王不留行没有否认,傅幡见状,命令手下将王不留行等人绑缚起来,带回修远,紧接着又派了两队人马,一队去龙夷城报信,说运粮汉军将在今夜启程回返长安,随军携带数万石粮草,还有两千民伕和无数牛马,请大哥定夺。一队去了窦况中军驻地之外监视运粮队的动向,并时时来报。
果然,两个时辰之后,天刚刚擦黑,去往龙夷城的人马回报,说大酋长已经派人打听过了,带队的镇北将军乃是个书生,并不会行军打仗,此次只是来捞军功的。听说是受不了鲜水海的贫苦,交割完了粮草就要回返长安。还给傅幡做了安排,等运粮队离开窦况营地二十里之后再动手,速战速决,抢了他们的粮草和牲畜,也教训一下那些野心勃勃的汉人们。
傅幡听后大喜,命人看好王不留行几人,便排兵布阵去了。
如今已是十月上旬,长安都开始落叶纷飞,海拔三千多米的青海湖更是寒风刺骨。杜吴裹了裹身上的裘衣,嘟囔了一句“罗衾不耐五更寒”,叫过广白来,问道:“最近可有研习佛法?”
广白单手行礼诵了个佛号:“承上师过问,弟子一日不敢懈怠,只是最近似乎有了一点瓶颈,想着回返长安之后再向上师请教,不想上师先开了尊口。”
“《诗经·小雅》里有一句话叫: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既然做了我的弟子,就不可只偏安于一门学问。佛法固然重要,然则此时的佛经要义多在天竺,且全是梵文,需要有人翻译成中土文字才能看懂,这项事业是伟大的,也是极其艰难的。在此之前,你需要将佛学本土化,当佛法遇到瓶颈时,可以多看看道家和儒家的典籍,集儒释道三家智慧于一身,才是真正的大乘。”
“就像上师这样吗?不对,上师还精通兵法。弟子恐怕穷此一生,都无法达到上师的十分之一。上师真是神仙啊!”
杜吴被他逗乐了:“你见过哪个神仙如为师一般,既无撒豆成兵的法术,也没有腾云驾雾的本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如废物一样被人欺来侮去的?”
广白讪讪地笑了下:“那是上师不想跟他人一般见识,否则那些人哪里是上师的对手。”
杜吴摆摆手:“行了,别吹捧了,本来是看你最近有些状态恹恹,想要开导于你,却不想说来说去反倒说到了为师身上。今晚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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