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不一会儿,城墙甬道传来了登登的脚步声,大家一下子警醒起来。杜吴挥了挥手,让诸军各司其职。手臂抬得有点高,拉动了左臂的伤处,他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禀将军,北军各营已经到位,请将军下令。”
“骁骑营一分为二,从章城门出,分左右沿路巡防城门,我已令左右都尉先行前去,汝二人尽快与其汇合,巡防完毕后速来报我。”骁骑营正副校尉领命匆匆而去。
杜吴又分兵一小半把守章城门,自己率领大队人马骑马出城,追缴贼人。
来大汉六年,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带兵出战,这让杜吴有些紧张,可是职责所在,他逃不掉。这次冲击城门事件如果找不到罪魁祸首,那等待他的将是廷尉的亲切慰问甚至御史大夫的弹劾,到时候就算是大司徒孔光都无法为他脱罪了。想到这里,杜吴不由地一提缰绳,战马嘶鸣一声,快速向前奔去,众军也加快了行军速度。
太乙山,又是太乙山。
杜吴望着这个曾经留下足迹的大山,不禁感慨万千。当时就是在这里,他知道了自己寄居的府邸乃是王莽的大司马府。低调的王莽换了匾额,让当时的杜吴以为自己只是结识了一位长安城里的土财主。直到那天他在王获口中得知真相后,那种遍体生寒的感觉至今仍旧记忆犹新。
此时已经接近子时,天空灰蒙蒙的,一颗星星也没有,看起来就像要下雨一样。杜吴脚踩双马镫,尽量让身子矮一些地穿过一片树林。才刚出了林子,就看见对面乌泱泱的站着一队人马,领头的大汉满脸络腮胡子,正是那王麻子,手持一柄大斧,见杜吴出来,一提缰绳,那马儿便冲了过来,王麻子单手抄起斧子,借着马势用力劈了下来,杜吴只觉得眼前一黑,双腿不自觉地动了一下,啊的一声坐了起来。
是个梦啊,杜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就听得身边的琵琶也凑了过来:“先生,先生,您是不是做了个噩梦?”
杜吴点点头,拍了拍琵琶的肩膀,让她乖乖躺下,自己靠在了床上,习惯性地想掏根烟抽,摸了一下身上穿的汉代睡裤,苦笑了一下,便又躺了下来。
已经是第三个晚上做噩梦了。琵琶有些心疼杜吴,小猫一样地靠了过来,蜷缩在杜吴怀里,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靠着。
如今已是居摄二年的八月份了。都说七月流火,八月的天气已经变得很是凉爽了。明天就是祭月节了,也不知道今年的祭月节紫苏还能不能来府里过节。四岁的刘婴已经做了两年皇太子了,听说这个冬日紫苏就要嫁过去做太子妃了,杜吴得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他答应过王宇要好好照顾紫苏,不让她嫁入皇室,然而这事终究不是他说了算的。那天杜吴一个人在王宇的坟前坐了很久,却一句话都没说,他觉得自己对不起王宇。
待到天色快暗下来,菜伯收拾了祭奠用品,上前搀起了杜吴,说道:“先生,咱们该回家了。紫苏小娘子的婚事岂是先生能做得了主的,您能护她两年平静生活,已是极其不易了。回家吧,少君还在家里等着您呢。”
菜伯是杜二的远房亲戚。当初杜吴刚从大司马府搬出来,买了清风楼旁的小院子,便让杜二帮着找个管家,一来也能照料一下家里的生活,二来自己毕竟已经是比千石的丞相长史兼镇北将军,需要有个谒者了。
杜二对此事极为上心,第二天便带了菜伯前来,说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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