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射。
”很多故事,我妈妈小时候总是讲不完。“
”那你跟我讲讲呢?“
”我们边走边讲吧。“楚离抄起陈思的手。
”从前啊……“
陈思笑了一声,楚离马上停下来看着她,陈思说:“怎么所有的故事都是从前?”
“悲伤的故事都是从前,快乐的故事,那一定是现在了!”
“对不起,不打断你了,快讲吧。”
“过去的大家闺秀都要会一样手艺,才好嫁人,有这么一个心灵手巧的汉阳姑娘最会刺绣,绣遍了天下的花朵。汉阳人说我们这有一棵汉阳树会开银杏花,你如果能把它绣出来,那真是了不起。姑娘就来到树下,碰到当地一个老人,老人说她在这几十年都没有看见过树上的银杏花,只是地上掉落的花瓣。姑娘不灰心,在旁边搭了个小屋,天亮就望着树,之夜也不睡。她守了七七四十九天,花还不开,人们都劝她回去,她仍然坚持要等到杏花开。一晃又是几天,突然有一天姑娘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赶紧从小木屋里出来看,花真的开了,她赶紧开始绣,可惜才开始描边,花就谢了,姑娘伤心地哭了。从此她不再与旁人说话,一会儿呆在树下喃喃自语,一会哭哭啼啼,从小木屋进进出出。别人说,她疯了。又过了九九八十一天,姑娘忧郁的死在她的小屋里,她身旁留下一副完美的银杏花刺绣。好心的村民把她葬在银杏树下。就在姑娘死后的来年,银杏树万花竞开,很美的花,经久不凋谢。当地人说,是姑娘感动了银杏花仙子,也有人说,那就是姑娘死后成了花仙子,显灵……“
楚离看着陈思,陈思摇摇头说:“姑娘真的好专一。”
“执着。”
“是不是汉阳人都这么执着?”
“其实全世界的人都一样吧。对自己喜欢的东西,事,人,就特别执着。”
“现在没有树叶,感觉不到那种美,什么时候开花啊?”
“什么时候开花我不知道,但是秋天的时候,这里会金灿灿的。”
“那下次一定要来看一下了。”陈思翘起嘴,在楚离腮帮子上啄了一口。
汉江浑浊滚滚的江水给人雄厚的气势,而江滩,即使在冬天也并不是空洞无物。枯萎的芦苇被风吹的犹如一个个腰肢柔软的舞女,随风摇弋,给人一种轻柔的美。不断的有几只坚强的鸟在江滩上起起落落,它们不知是忘了南飞,还是被这片芦苇荡给挽留下来。
从银杏树下汉江对岸,两人嬉笑怒骂的走了快一个小时,越走越热,来到岸边。看着那绵延的芦苇荡,楚离从口袋里拿个相机出来,是佳能的那种数码卡片机。
”我们拍张照吧?“
”怎么拍?“陈思东张西望,”那边有个大爷,让他帮咱们拍。“
楚离小跑到大爷面前,不一会看见大爷乐呵着走过来。
”来,你们俩站这里。“大爷并不老,而且明显是懂拍照的。“靠近一点儿,害什么羞啊。两口子吧?……好咧……再来一张……喂,你说你大老爷们笑得那么难看?笑跟哭似的!“
陈思没忍住,一下笑开了,老大爷机灵的按下快门。
两人谢过老大爷,就往黎黄陂路去了。
黎黄陂路是曾经的租界,街道两边的异域风格的建筑让人觉得如同穿越。但随便知道点历史的都知道,这些即是一百多年前不平等条约下的耻辱产物,却更是民族强盛后将列强赶出中国的最好证明。如今盛世太平,平凡人对建筑之美无法抗拒。虽然是大年初一,游人络绎不绝,楚离轻轻的给陈思讲述临江饭店,新泰楼,宋庆龄故居,顺丰洋行,俄国巡捕房,信义楼,美国海军青年会。每一栋楼都有自己的故事,曾经这里繁花似锦,如今门口罗雀,鞍马稀疏。在树荫下,接受了岁月的馈赠,也等待着来年的风霜雨雪。
“你要喝咖啡吗?”
“我不喝咖啡的,舌头太笨拙,领略不了咖啡的妙处在哪。”楚离觉得说实话才能坦然。
“那我带你去尝尝吧。”
“晚上如果睡不着觉,就麻烦了。”
“睡不着?你这几天睡得跟猪似的。”陈思嘻嘻的笑,眼珠一转,把脸凑过来问:”是不是太累了?“
楚离看着她,发现她说完自己脸却红到了耳根。自己也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心说你睡得才香呢,我晚上盯着你的脸一看一个小时,你都不知道。
”就这家吧?“陈思指着一家叫“汉口往事”的咖啡馆。
楚离闻到一股浓烈的香味,陈思进店后就去找洗手间。店里安静异常,楚离剩无旁人,居然敢到一阵虚空。
服务员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楚离不懂每个咖啡的区别,正犹豫着,她见惯了新手,便问到,喜欢甜些还是苦些?楚离答道:“给我苦些,给她甜些。焦糖玛奇朵吧。”
又点了一份华夫饼,一个派,几块曲奇。
陈思倒是喝的津津有味,显然不是头回。是甜到深处,她笑着说:“咖啡加了爱情,本来是苦的,就会变成甜,加了奶就是放了想念,本来酸涩,会变得浓郁。”
楚离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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