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老人颤颤地抬起头来,多年过去,秦丹萍已然是耄耋之年,白发苍颜,只是那日积月累的文质气息日久弥新。一头晶莹的白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只是稀稀疏疏间隐隐能看到泛白的头皮。
那张饱经风霜的脸颊布满干橘皮般的皱纹,微微张合的唇齿间,牙齿已经脱落了不少。一副厚重的老花镜低垂在鼻梁上,像是眯起眼来也很难看清报纸上的文字,只好借助于放大镜。不冷不热的天气里,却将一张厚重的毛毯掩盖在双腿上。
打眼看去,只能用垂垂老矣来形容。
听到杜婉玲的呼唤,老人颤巍巍地扶起眼镜端详了半天,像是努力唤起了沉寂的记忆,惊喜地连连招手:“是……是婉玲啊!快来快来,哎呀,你这都几年没来看我啦。”
杜婉玲快步上前,弓着腰,亲密地握住秦丹萍鸡皮般的双手,感慨地道:“是有几年了,没想到您都快九十高龄了,身体还这么健硕,我的身体都比不上您啊。”
秦丹萍翻了翻眼皮,笑呵呵地嗔怪道:“你啊,也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跟我开这种玩笑,我现在站都站不起来,哪里还算是健硕啊。”
杜婉玲看了看秦丹萍的腿,怅然地道:“老首长,您的腿……”
秦丹萍微微抬了抬手,毫不在意地道:“那些时候闹下的病根子,好不了了。这样也好,不用再干革命工作了,可以安安心心地坐下来看看报、养养性了。”
一阵重逢后的寒暄,让二人都感慨万千,只有经历过那些无情岁月的人,才能深刻地理解重逢是多么的可贵。
有些人化作历史的尘埃,有些人却走向了人生的对立面,能相对欢颜的又能有几人?艰难困苦就像是个照妖镜,把平日里看不透的人性展露的明明白白。
或许谁是人谁是鬼,只有在时光的更迭后,你才能确切的去定论。
感慨了良久,看着秦丹萍眼眶中涌起浑浊的泪水,一副心伤神哀的模样,杜婉玲也不好再触及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她轻拍着秦丹萍的手背,温言道:“您都忙碌一生了,也该歇歇享享福了。对了,老首长,今天我还带了个人过来让您看看!”
秦丹萍愣了楞:“哦,谁啊?”
“江海,来,来这里!”
杜婉玲招了招手,将程江海拉在身边,指着秦丹萍介绍道:“嗯,你就叫秦奶奶吧!”
程江海赶紧鞠着躬,礼貌地叫了声:“秦奶奶您好!”
秦丹萍扶着眼镜打量着眼前的青年,迟疑地问道:“婉玲啊,他是谁啊?”
杜婉玲抿了抿嘴,将程江海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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