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慢走啊,有时间常来!”夫妻二人挥手作别。
直到杜婉玲身影远去,程家安这才蹙额颦眉,喃喃地道:“婉玲这是像有什么心事啊?”
李秀兰也是愁眉不解的样子:“我也感觉到了,好像挺愁的,比我还愁!你说会不会和亦安这臭小子闹矛盾了。要不你回头问问亦安,顺便再做做他的工作,这孩子真是的,让人不省心。”
“哎!”
紧接着妻子浓浓的叹气声传来,程家安楞了楞,愕然道:“你叹什么气啊!”
李秀兰拧巴着脸,忧心忡忡地道:“现如今婉玲都已经是大领导了,更别说何伟国了,咱两家的差距啊是越来越大了,你说往后这该咋处啊。”
程家安突然定住身子,一阵发愣。
何伟国的事情自己憋在肚子里,没敢透露过太多,妻子却已经有所预感了,难道说将来还真如她所担心的那般?
想起何伟国,程家安就有些止不住的头痛,只能黯然地点点头道:“也是,不过婉玲倒没什么,她不会在意这个的。我也担心伟国啊,他那个人……哎,还真说不上!”
李秀兰自嘲地努了努嘴,这些事说到底都是别人的事,自己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庸人自扰呢?
算了,谁又不是神仙,哪知道以后的事呢。
刚才还在“愁云惨淡万里凝”呢,这会就开始“云开雨收无烦忧”了,李秀兰那种大咧咧的乐观主义精神又开始蹭蹭地冒了出来。
看着丈夫还在纠结之中,李秀兰大气地挥了挥手,说道:“管他呢,咱不拿人家的富贵寒碜自己,咱也不拿自己的平凡眼馋别人。我只在乎过好咱老百姓自己普普通通的日子,平平安安、无病无灾就好,是不是啊?江海!”
“嗯嗯嗯!”程江海傻不楞登地赶紧应和着母亲的问话,脑袋点得像啄米的小鸡。
看着儿子乖巧的傻样,李秀兰没好气地笑骂道:“就知道嗯,听懂啥了呀?”
程家安看着妻子愁雨化作旭日般的笑容,也像是被传染了一般。
是啊,管他的呢!
人家有人家的活法,自个有自个的日子。闲球没事干的人才会傻兮兮地比来比去,难道不知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最后把好端端的自己比成了粪坑里的那个“坨坨”,有意思么?
程家安冲着妻子乐呵呵地龇了龇牙,挑起大拇哥道:“这话啊像是我婆姨说的!平凡才是福啊,咱啊,就一辈子平凡着,一辈子享福咯……走,回去上班!”
杜婉玲走了,她笃定地认为自己的决定是完全正确的。
可她似乎忘却了,何亦安和程江水并非普普通通的男喜女爱、你浓我浓,他们也并非简简单单的青梅竹马、相濡以沫。那一份根植二人心灵深处的感情,是经受过最贫困、最困乏、最艰辛的时代锻造出来的、磨砺出来的。
对他们来说,时间并非消磨器,距离或许才是个催化剂……
后面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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