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西峰乡出来的。”
“西峰乡滴?那你咋就没啥子口音咧!”
看着司机一副话痨的样子,怪不得要让自己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呢,感情是把自己当个途中排遣寂寞的聊客了,程家安讪讪地笑了笑:“早年跟父亲出去的早,没落下什么乡音。”
师傅砸吧砸吧嘴,疙疙瘩瘩的糙脸上显露出几分羡慕之色:“哦!还就说咧。哎呀,还是你们当哈兵的好,天天吃着皇粮,啥球子都用不愁,不像我们这些日眼求子的(不顺眼),天天累的跟个球孙子似滴,多生个娃都得精着沟子(光屁股)。”
听着对方诉苦,程家安心头更有点发堵,随口说道:“唉,谁都难着呢。”
“咦,没球办法比!”
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司机师傅实在是长了一张八卦婆姨的嘴,这一路上,兴致高昂地嘚啵了一路,聊天聊了个没完没了,也不见他喝口水润润快要冒烟的嗓子。
如果不是手握方向盘,程家安还以为他是派出所的公安呢,差点没把自己祖宗十八代都给盘问个清楚。
没办法,谁让搭着人家的车呢,只能硬着头皮有问必答地应付着。
“嗞”的一声,颠簸的解放大卡停在了土路的分叉口,司机师傅意犹未尽地说道:“同志,只能到这哈了,前面直走是县城,你走右边的道,那个离西峰乡近点。”
“哦,好的好的。”
程家安下了车,跺了跺脚向着前方打量着,师傅伸头来,拧巴着脸看了看头顶的天气,善意地提醒着:“对咧,你得快点哈,这少说还得走上个五六里地,眼瞅着这怂沙尘暴就刮过来了。”
沙尘暴?
又是沙尘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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