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皇宫,清宁宫外,此时正在进行一次大规模的“防火演习”。
由司礼监秉笔太监、提督东厂的萧敬负责,尽可能在不打扰周太后的情况下,把宫殿内外有火灾隐患的东西,诸如箱子、衣物、被褥、书籍等,一律都搬出来,挪到别的院子去。
周太后到底并非闭目塞听,多少还是听到一点风声,问一旁侍奉的太监姜吕道:“外面是何动静?”
姜吕道:“入冬后各院子都生了火,风干物燥,东厂那边怕着火,由萧公公带人来,做一些清理。”
周太后蹙眉:“若只是防火,萧克恭来干嘛?把他叫进来。”
“是。”
不多时,萧敬出现在清宁宫的寝宫内,当头便跪。
周太后问道:“克恭啊,你在忙活什么?出了什么大事吗,还让你亲自来?”
萧敬本不愿说,毕竟说出来也会觉得很荒唐,皇帝居然为了一個入宫举人所说的话,让皇宫搞什么防火演练?
但面对周太后的提问,他还是不敢隐瞒,毕恭毕敬道:“回太皇太后的话,事起于一名姓张的贡生入宫,跟陛下提及,说是清宁宫内或有火灾发生,点明就在明日夜……陛下特地吩咐,让老奴前来做一些防备。”
“姓张的贡生?谁?”周太后也莫名其妙。
谁说话这么好使?让皇帝还重视起来?
一个普通贡生,随便能得到皇帝召见?
一旁的姜吕提醒道:“太皇太后,您忘了?就是先前在南京,跟成国公家二公子一起献药,为公主诊病的那个。”
“是他呀……嗯。”
周太后像是在思索什么,随后问道:“皇帝人呢?”
萧敬道:“陛下正在召见李公公。”
在周太后面前,萧敬不敢随便称呼李广为天师,照理说大明的天师只有龙虎山张天师一家,李广就是因为太得宠了,别人对他恭维而已。
“李广吗?太不像话了!去,把皇帝叫来,就说哀家心神不宁,非要见他不可!还有,哀家不想见到李广那厮,让其不要一并跟来了!”
“是,太皇太后。”
……
……
萧敬去请朱祐樘的时候,朱祐樘还在质问李广,而李广手里拿根拂尘,连跪也不跪,就立在那做抗辩。
好像他是仙家人,可以跟人间的皇帝并立一般。
“……陛下,此等事绝对不会发生,宫闱之内一切太平,怎会有灾情发生?贫道也扶乩过,上天也并无此等警示。”
李广当然知道张周所说的这场火灾,就是在针对他。
在任何时代,宫闱着火,都意味着天降恶兆,而如今被谈论最多的玄学之事,就是他李广在万岁山修毓秀亭。
很多人抨击李广犯了岁忌,还把小公主染天花的事往这件事上牵扯。
好在小公主人没事,李广才能站在这说话。
“好了,你先下去!”朱祐樘也问完了,见萧敬回来,就把李广赶走了。
李广愤愤然离开。
以萧敬观李广的脸色,估计李广心里把张周痛骂几百遍。
萧敬也在想,这位张解元真有胆色,上来就跟李广结下这么大的梁子,岂不成了二者只能留其一的境地?
“萧敬,清宁宫的事,可有办妥?”朱祐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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