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官人是吧?你是读书人,该知道律法是如何定的,如果你当面撕借据,谁都帮不了你。”
张周将欠条展现给在场之人看:“看好了,上面清楚列明,我只欠他纹银二十两,没写利息,凭什么让我还他三十两?而且这是他趁着我醉酒的时候,故意把债赖在我身上的!”
“原来是这样。”街坊瞬间都对张周表达的理解和同情。
“我这个人,也是讲原则的,既然我签了借据,就不会赖账,但总要时间来宽限,你一个月以后再来吧!”
一个月挣二十两?
穿越众们十天赚十万两的都有,凭什么轮到我身上就不行?
先定个小目标。
再说,这很可能是喝醉之后的南柯一梦,能不能在大明呆足一个月还两说,说不定一觉醒来就又能在床上晒着太阳玩手机。
坊正道:“张官人说得对,不如这位李官人等足月以后再来讨债!你看他现在也还不上……”
李追嘴里全都是泥沙,连反对的话都说不出来,一旁的打手倒是问出个灵魂拷问一般的问题:“要是他再跑了怎么办?”
张周道:“本人就是南京城人,还能跑到哪去?再说,我张家怎么也曾是豪门大户,会欠二十两银子不还?先父是城中张大善人,我兄长家大业大,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关键时候,张周只能把父兄给搬出来。
虽然他知道,现在爹死了,兄嫂也不会管他。
因为印象中……一言难尽。
家都分了,分家的时候兄嫂就坑他,现在看他落难,会出手相助?
但这话说出来,倒也好使。
“李兄,放个话,你认为如何?”张周提着李追的头发,让李追的脑袋可以往上翘一翘。
“行。你等着!”
都这光景了,还要放狠话?
看来你是没见识过我的手段啊。
“李兄,看来你意见很大啊,这要是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再上门,我岂不是要吃大亏?看来你是想鱼死网破啊……”
“别,张官人,别闹出人命,以后坊里给你盯着点便是,一个月内他再来,坊门前定将他赶走,但一个月后你也记得要还债,不然只能去你兄长那说理去了!”
坊正都已是求爷爷告奶奶。
张周这才把踩着李追的脚松开,李追如脱大难,在一群手下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往弄巷口而去。
“好!”
张周如同凯旋的勇士,受到了街里街坊的称赞。
……
自家门打开。
张周也迈着胜利者的步伐,进到自家内。
看到院子那熟悉而破旧的摆设,张周瞬间明白,胜利只是暂时的,一个月赚二十两?可能还是举家跑路来得实在。
但这年头户籍路引,是个大麻烦。
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要说唯一还上得了台面的,就是满院子跑的一只大公鸡和六七只小母鸡。
“夫君,吓死我们了,你考完了吗?”
“考完了。”
“考得如何?”
“呃……还行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桂榜题名。我饿了,有吃的吗?”
吹完了牛逼,该说点实在的。
本来就饿得要命,打这场架,从身体到心理都是极大的消耗,眼前都冒金星了。
妻子一脸感动道:“妹妹,快给夫君煮碗饭,再从篮子里拿两个鸡蛋,给夫君炒了,夫君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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