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银子,现在就募集这些,即便算上东西卤池烧制的卤盐,也还是不够啊。”
陈友德睁着眼睛说瞎话,脸不红气不喘,举着手里的文书,“本官以为这些县里的大户,都是我蒲城县的贤良,眼下县衙遇到难处了,他们一个个却这般抠抠搜搜的,这还是本官眼里的贤良吗?”
真够不要脸的。
周忠表面没有变化,心里却暗骂起来,府里就要求蒲城县上缴3万两银子,那多出的2万两,你就是想补自己买官的亏空。
不过这些话,周忠只能心里想想,嘴上却不能说。
毕竟县里那帮大户募集的银子,并非是他说的这个数,有5000两银子被他贪了。
“知县老爷,下官也是费尽了口舌,才募集这些银子。”
周忠收敛心神,向陈友德微微欠身道:“县里的那些大户,您也是知道的,能叫他们拿出这些银子,就实属不易的事情。
下官倒是觉得,缺出的那些银子,可从东西卤池进行增补,毕竟近期陕西境内的盐价上浮不少。
只要东西卤池烧制的卤盐足够多,县里拿出一批卤盐,让县里的盐商去卖,是可以补齐这些缺额的。”
周忠不想自己贪墨银子的事情,被陈友德觉察到,所以就巧妙转移陈友德的注意。
毕竟他现在也缺银子。
安定县知县官缺一事,眼下到了紧要时刻,他不能白白浪费这个机会。
“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
陈友德双眼微眯,放下手中的文书,轻叹道:“在蒲城县为官数载,总有做不完的事情,前几日县衙增派的徭役,都派去东西卤池了吗?”
“都派去了。”
周忠忙欠身说道:“昨日派去的,算算时日,今夜就能抵达东西卤池,有这批服徭役者前去,那两个卤池的产量必然能提升很多。”
“如此便好。”
陈友德撩了撩袍袖,拿起筷子,神情自若道:“募集道的那批银子,就暂时押解进县库吧,等到东西卤池的那批卤盐卖出去,就一并押解送完西安府城,这些时日,周主簿就多辛苦些。”
“能为知县老爷分忧,实属下官的荣幸。”
周忠忙端起酒壶,笑着替陈友德斟酒,“就算再苦,下官也觉得高兴,倒是知县老爷,下官觉得您要好好休息休息才对,这几日一直忙于处理县里的事,看的下官都觉得心疼。”
“身为蒲城的父母官,这些都是本官该做的。”
陈友德轻叹一声,端起酒盅说道:“本官只恨自己精力不济,不然定要多多为蒲城县百姓谋福祉才对。”
陈友德说的这番话,与眼前的席面形成鲜明对比,看的叫人是那般讽刺。
眼下陈友德也好,周忠也罢,并不知道他们口中提及的东卤池,早就经历了一场剧变,甚至蒲城县也将迎来动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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