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温环视四周,见再无动静,轻轻擦拭了正在滴血的刀身,然后靠近窗户俯身看了一眼里面,就转过身来。
“砰”
转过身来的朱温还未站定身子就被紧紧跟在后面的朱珍给撞了个满怀。
“怎么不进了?”朱珍侧着脖子朝着朱温身后看了一眼疑惑的问道。
朱温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朱珍,然后看着正在检视四周确认情况的胡真。
胡真点了点头:“一切安全。”
此刻朱温终于知晓那日酒楼中张台所说商队是怎么回事,这与他心中的猜测不差。
透过窗户缝隙,朱温已隐约看清屋内满满当当的皆是被双手绑缚,口中堵塞破布的人。
仅仅是那一瞬,朱温就清晰的感受到了众人眼神中的无尽惊恐之色。
这帮该死的官军,所行之事与贼军有何区别。打家劫舍,抢掠钱财,无恶不作,这样一支军队怎能守护好天下黎民百姓。
朱温此刻明白,为何黄巢率领义军这一年来转战南北,经历各种惨烈战事,承受无穷尽的伤亡,哪怕是在广州城遭受南方肆虐的瘟疫,导致减员大半,然而后面很快就又补充满员,而且人员是愈来愈多。
无他,大唐朝廷已失掉民心。
失掉民心的大唐朝廷还能存在多久,朱温心中打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时至今日,汝州战罢,进攻洛阳之义军,已经达到恐怖的六十万之众,这是多么让人可怕的事情。
黄巢义军为何能得到诸多百姓的认可,除了起义本身的巨大蛊惑性外,这与朝廷官军的无能,有着莫大的关联。
这两年的南下迂回、北上作战,朝廷官军并没有展现出坚决的抵抗之意。
就如今日所见,这些从兖州而来的泰宁军士卒,本欲是来协守汝州,抵抗义军,却不想最后竟然比黄巢义军都不如,简直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朱温让开半边身子,让朱珍直面房门。
不明所以的朱珍一把推开房门,待看清屋内情形后,愣怔在原地。
那一双双惊恐无助的眼神立时射入朱珍心中,纵然他在战场厮杀,见惯了血腥,也没有当前的情形让他感到内心的震撼。
“呜”
“呜”
屋内众人渐渐适应了外面虚弱的亮色后,又见到朱珍手中正滴着血迹的横刀,顿时不安的惊叫起来。
“住口。”朱珍小声冷喝道。
“呜”
没过一会儿,屋内安静了下来。
“阿兄,怎么办?”朱珍将场面平息下来后又转身回到朱温跟前小声问道。
朱温有些纠结,他们冒着风险返回这座小院就是为了探查张台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当真的知晓了结果后,却又是陷入万难之地。
这些不明身份的无辜之人明显已经被张台等人束缚已久,他们是救还是不救。
救,风险太大,如今城内已经陷入混乱,而且他们不知张台是否已经在返回的途中。
不救,那双双恐惧、害怕、又渴望生的眼神着实是让人心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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