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到周牵处,在实务中磨练,掌握的更快。
编户入籍常用的也就那几个字,又不是作文章,用多了也就熟练了。
越来越多的人手加派给周牵,大大提升了编户入籍的效率。
入籍之后,人心也就定了。
其他几曹也陆陆续续步入正轨。
山上偷盗、抢夺、欺凌之事大为减少,魏山虽然大大咧咧,但为人性情耿直,刚正不阿,处理各种纠纷,哪怕是乞活军旧部也从不偏袒。
“赵羊、孙黑石、范马儿、杨铁刀……凌辱妇人两百七十五人,抢掠他人粮食一千两百三十二斤,杀害无辜十七人,罪大恶极,证据确凿,尔等认罪否?”
魏山穿着一身盔甲,杀气腾腾。
吸纳的新流民,不可避免的与黑云山土著发生冲突,人性本来就是如此,歧视无处不在,江东土著们也没怎么善待过北方流民,称其为“伧子”,讽刺其肮脏鄙陋低下,充满了巨大的恶意。
而一些江东军将在边地残杀流民、掠夺妇女之事常有发生。
黑云山自然也不能免俗。
以乞活军旧部为代表,开始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影响极其恶劣。
巡逻的斥候动辄在山林间发现遍体鳞伤拷打致死的新尸体。
“属下……认罪,然黑云山是我们的,凭什么他们一来就坐享其成?属下不服!”
“属下不服!”一百多人齐声大吼。
李跃也在人群之中旁听。
此事有些棘手,魏山若压不下去,只会加剧黑云山的分裂和对立。
法曹的重要性此刻就凸显出来了。
江东就是因为没有处理好北人和本地人的关系,才会如此虚弱。
“放屁,黑云山最开始是谁的?是你们的吗?”魏山破口大骂,“他娘的,你们当年是不是并州流亡过来的?”
他在山上颇有威信,自然没人敢顶撞。
魏山语重心长道:“人无分南北,只要是我华夏儿郎,就都是你我的袍泽、兄弟、姐妹,若是连自己人都欺负,尔等与畜生何异?有本事欺负羯奴去!”
还别说,他这套粗暴的搞法特别得人心。
刚才群情激愤的人低下了头。
“好!”人群纷纷喝彩。
李跃暗道自己这个法曹主簿没选错人。
“尔等认罪否?”魏山再次问道。
“我等知错矣。”罪人们俯首。
“某送尔等一程,来世再作兄弟,一起杀羯奴,收复河山!”魏山提着刀就上去……
人头滚落,鲜血飞溅。
围观之人没有喝彩,反而睁大眼睛,眼神之中多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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