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息后。
紧闭的长吏司书房门被人自内缓缓拉开。
身着一袭月牙白儒衫的吕文苏不徐不疾地自书房内迈步而出。
“燕王府前廷长吏司吕文苏。”
“见过陈公子、见过殷公子。”
吕文苏止步于陈子元、殷宏二人三步外,随即面带柔和笑意地拱手见礼道。
“颍川陈氏一族元,见过吕长吏。”
“汝南殷氏一族宏,见过吕长吏。”
陈子元、殷宏二人略作定神,随即轻笑着拱手还礼道。
简短寒暄过后。
陈子元、殷宏二人紧随吕文苏不徐不疾地行至长吏司书房内。
待大开的长吏司书房门再度紧闭后。
赤血卫甲曲曲长陆万顺以及数名身着燕王府仆从衣衫的赤血卫自书房两侧阴影处现出身来。
随即极其默契地分散于长吏司书房四周五六十步外。
......
......
午时近半。
烈日高悬,万物恹恹。
时隔足足近一个时辰之久。
紧闭的长吏司房门再度缓缓打开。
“吕长吏还请留步。”
陈子元、殷宏二人眉眼带笑地自长吏司书房内迈步而出。
随即转身面朝紧随其后的吕文苏微微俯身拱手行之一礼。
简短寒暄数句过后。
眼见吕文苏执意亲自相送,陈子元、殷宏二人亦不好多言。
“吕长吏还请留步。”
陈子元、殷宏二人随吕文苏行至长吏司别院外。
随即再度面朝吕文苏微微俯身拱手行礼道。
“两位公子还请慢行。”
吕文苏此番并未再度坚持相送,闻言后微微俯身拱手还之一礼。
再度简短寒暄数句过后。
陈子元、殷宏二人遂在徐千乘的引路下彻底离了长吏司别院。
就在吕文苏目送二人身影彻底消失于视线内,正欲折返长吏司书房之际。
已然离去多时的杨先安忽然自另一方向大步行来。
见此一幕。
吕文苏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随即静待杨先安的到来。
“如何?”
杨先安止步于吕文苏两三步外,随即略作定神开口问道。
“书房再言。”
吕文苏不置可否地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转身朝着长吏司别院行去。
不多时。
燕王府前廷长吏司别院书房内。
杨先安方落座于客座之上,便自来熟地提起茶壶斟茶两盏。
“诚意如何?”
杨先安推茶一盏至吕文苏面前,随即再度开口问道。
“举族来投。”
吕文苏闻言面色不由得渐显郑重,随即沉声开口回答道。
“此间可否有诈?”
杨先安闻言不由得微微一顿,随即再度开口问道。
“前段时日京城之事你我亦有所耳闻。”
“颍川陈氏一族投名状已纳,当做不得假。”
“汝南殷氏一族魄力较之颍川陈氏一族犹有过之。”
“......”
“......”
吕文苏闻言不由得微微一顿,随即将方才所谈诸事一一道出。
燕地虽距京师长安足足有着两千余里之遥。
但有着许奕就藩前所留诸多后手以及晋王许镇在。
京师长安之事乃至朝堂之事于燕王府而言并不算什么秘密。
无非因路途遥远而或早或晚知晓罢了。
“若此间有诈。”
“颍川陈氏一族、汝南殷氏一族必先亡。”
杨先安闻言不由得彻底放下心来,随即轻笑着开口说道。
“除颍川陈氏一族以及汝南殷氏一族外。”
“接下来这段时日里。”
“当另有大量颍川、汝南、东郡、济阴等中原数郡名门望族暗中来投。”
“此外据陈子元所猜测。”
“颍川荀氏一族老太爷身死之事当另有文章。”
“若不久后颍川荀氏一族少族长荀延山抵燕。”
“.......”
“.......”
吕文苏略作定神,随即将陈子元所猜测之事娓娓道出。
闻及此言。
杨先安亦是不由得微微一愣,眼睑更是于刹那间不由得微微低垂。
“想来这便是所谓的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杨先安眼睑微垂地沉吟十余息之久,随即不由得哑然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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