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子元满脸凝重之色地举目眺望涿郡所在方位之际。
涿郡故安县北水镇二三十里外一座低矮荒山半山坡处。
满是风尘仆仆之色的陈忠池席地而坐于半山坡一颗古树旁。
目光略显深邃地同样眺望着燕地上谷郡沮阳城所在方位。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
‘子元他们此时应当已然行至沮阳城。’
陈忠池目光略显深邃地眺望着上谷郡沮阳城所在方位,口中不由得低声喃喃自语道。
自七月二十八日送陈子元一行人离了西河郡离石城后。
仅仅时隔两日。
陈忠池便亲率千余名陈氏商行伙计驱赶着足足五百辆马车浩浩荡荡地离了西河郡离石城。
而千余名陈氏商行伙计所驱赶的足足五百辆马车无一例外皆是空车。
陈忠池亲率千余名陈氏商行伙计驱赶着足足五百辆空车行至西河郡离石城四十余里外的一座无名山峰前。
待与已然自西河郡离石城四十余里外等候多时的常三爷汇合后。
遂在常三爷一行人的引路下浩浩荡荡地翻过那座无名山峰行至西河郡脊梁山脉中。
随后陈忠池及千余名陈氏商行伙计以及五百辆马车便自西河郡脊梁山脉中彻底了无音讯。
当陈忠池及千余名陈氏商行伙计以及五百辆马车再度出现于西河郡脊梁山脉时。
时间已然悄无声息地行过足足五日之久。
与此同时。
千余名颍川陈氏商行伙计去时所驱赶的五百辆空无一物的马车。
归来时无一例外皆满载着货物且货物之上更是蒙着厚厚一层黑色雨布。
无人知晓陈忠池一行人随常三爷等人消失于脊梁山脉的那五日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更无人知晓那五百张黑色雨布下究竟遮掩着何等货物。
自正德三十一年八月五日巳时许再度出现于那座无名山峰外后。
陈忠池一行人纵使再如何疲倦亦不敢于西河郡离石城外过多逗留。
仅仅只休整了一日。
便于正德三十一年八月六日卯时前后再度驱赶着五百辆马车浩浩荡荡地向北而行。
陈忠池为确保此番所运五百车货物不出丝毫差池。
并未如同陈子元一行人那般选择沿西河郡、太原郡、雁门郡、代郡一路向北而行。
反而选择了路途更为遥远,但相对而言却更为安全的常山郡、中山郡、涿郡路线。
与此同时。
为不隐忍耳目。
更为确保此番所运五百车货物不出现哪怕一丝一毫的差池。
这一路行来。
陈忠池一行人近乎鲜少出现于沿途各城池三十里内。
露宿荒野时更是遇山进山、遇林钻林。
且沿途凡是露宿山林。
无一例外皆于山林外围修筑简易防事并暗中布下重兵。
夜间哪怕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声。
陈忠池以及一众颍川陈氏商行伙计顷刻间便自睡梦中惊醒。
就这般近乎无时无刻不在草木皆兵地接连赶路近十日之久后。
陈忠池一行人终是有惊无险地押运着五百车货物行至涿郡境内。
现如今只需自涿郡境内穿行而过。
便可行至此行的最终目的地燕地上谷郡。
涿郡故安县北水镇二三十里外的一座低矮荒山半山坡处。
席地而坐于半山坡一颗古树旁的陈忠池思及至此脸上不由得浮现一抹唏嘘之色。
‘快了快了。’
‘至多再有六七日。’
‘便能行至燕地上谷郡了。’
‘待行至燕地上谷郡后便可好生休整一番了。’
陈忠池面带浓浓疲倦之色地凝视着燕地上谷郡所在方位,口中不由得低声喃喃自语道。
就在陈忠池满脸疲倦之色地凝视着上谷郡所在方位低声喃喃自语之际。
其身前不远处忽然传来道道略显细微的脚步声。
闻及道道略显细微的脚步声传来的刹那间。
陈忠池布满血丝的双眼瞬间变得格外的凌厉。
双手更是近乎于条件反射般飞速握向脖颈间所悬铜哨以及腰间所悬长刀。
“三哥。”
就在陈忠池身躯微微低伏时刻准备先发制人之际。
不远处的朦胧夜色中忽然传来一道极其熟悉的声音。
“忠民?”
陈忠池闻言目光中的凌厉之色丝毫不减,口中低声确认道。
“是我。”
不远处的朦胧夜色中再度传来那道极其熟悉的声音。
与此同时。
朦胧月光映照下。
一道黑色身影不徐不疾地迈步朝着陈忠池所在古树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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