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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神明的雕像被雷劈碎,才被世人发现神明的雕塑之中藏满了白骨。
世人才意识到,哦,原来神明竟然也是恶贯满盈的坏人。
神明塌了,姜恒还能做到这般冷静,已是十分克制了。
面对姜恒的质问,白璇心乱似麻,根本找不到任何借口为自己伸冤。
当找不到理由替自己辩驳的时候,诚实才是最真诚的必杀技。
白璇柔情如水的双眼忽然泛上绯红之色,未语便先哽咽了声音,“这样的我,很垃圾是不是?”
见白璇没有躲避自己的质问,反而直接承认了她的虚伪跟懦弱,姜恒满腔怒火反倒无处发泄了。
他深深地看了眼白璇,很快又避过白璇泛红的双眼。
白璇的眼泪,永远都让姜恒招架不住。
姜恒打开烟盒,从中抽取一根烟,也不点燃。
他捏着烟,好似捏住了冷静的弦。
姜恒沉声问白璇:“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这是姜恒难以释怀的地方。
白璇双眼含泪地望着手指上的宝石古董戒指,戒指的模样越来越模糊。
她有种自己的未来也越来越模糊的不安感。
白璇擦了擦眼泪,这才低声说道:“阿恒,我救你的那一年,我才多大?”
姜恒说:“五六岁。”
点点头,白璇说:“是啊,一个被父母宠爱着长大的小女孩,会拥有善良勇敢的秉性,也很正常,不是吗?”
“但人啊,本就是越长大越懦弱,越长大越现实的,不是吗?”
姜恒动了动嘴唇,试图辩驳点什么,却又觉得白璇说的很有道理。
“我承认,如今的我的确懦弱虚伪,贪恋权贵跟地位。”白璇自嘲一笑,她说:“那是因为我过够了苦日子,我害怕会再失去我拥有过的一切。”
“阿恒,你知道我父亲在世时,我们一家人在海语城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
姜恒轻轻挑动眉头,偏着头凝视白璇,听见白璇说:“那时我们家虽然算不上多富裕,过不上挥土如金的尊贵生活。但因我父亲在海语城颇得人心,我们一家也受尽了海语城百姓的尊敬。”
“可当莪父亲去世后,这一切就改变了。从前我们能得到外人的恩惠与照顾,那都是因为我父亲的关系。父亲走后的头几年,那些叔伯们虽然还能对我们照拂一二,当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的官途家庭需要照顾,又能帮衬我们多久?”
“久而久之,我们在海语城便被人遗忘了,我与母亲的生活也随之一落千丈。更可恨的是,在我们还沉浸在父亲死亡妹妹失踪的悲痛中时,曾与父亲在联盟政府中结过仇的一位伯伯,竟然还想要霸占我的母亲,让我母亲当他的地下情人!”
这些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因此白璇在说起往事的时候,言辞态度才会那么的悲苦。
姜恒静静听着这一切,心中对白璇又生出了怜爱之心。
“我的母亲为了躲避哪位伯伯的骚扰,不得不带着我离开海语城。我父亲将我母亲养得很娇贵,我们母女俩奔波在外的那些年,吃了许多苦头。直到16岁那年搬到西洲市,我母亲跟继父成婚后,日子这才有所好转。”
“我继父那人你也知道,有几个小钱,对女人大方,装起深情来都没有人能察觉到他是在演戏。我母亲与他成婚后不久,他便暴露了滥情的本性。”
“他开始在外面花天酒地,包养年轻小姑娘,有时候一出差就是一个月不着家。我母亲怕会被继父抛弃,怕我们娘俩会过上流离颠沛的苦日子,时时刻刻对我耳提面命,要求我哄着我的继父,千万不要得罪了他。”
“受她的影响,我对我的继父总是怀着讨好之心。因此,当我母亲发现继父对白溪竟然起了不轨之心后,她出于嫉妒跟恐惧,便决定将白溪送给继父想要巴结的商业对象做情妇。”
说到这里时,白璇已哭得梨花带雨。
她侧头与姜恒对望,羞愧地说道:“我知道我母亲对不起白溪,我也对不起白溪。我也知道我对白溪的遭遇视而不见,是懦弱,也令人不齿的做法。”
“可是,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选择对她的遭遇视而不见。因为我怕,我怕得罪了继父会被赶出那个家,被赶出西洲市。”
从白璇的经历可以看出来,环境跟家庭,能将一个人改变得面目全非。
“我更怕离开西洲市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白璇轻轻握住姜恒捏着烟的那只手,她对姜恒说:“阿恒,你的出现,是我暗淡生活中的一抹光。我拒绝不了你的家世,你的情深,我更拒绝不了你。”
一言不发地听白璇说了这么多,姜恒的心情十分烦躁。
“所以,我只是那个能帮你脱离苦海,成功上岸的大树。你选择跟我在一起,也不过是因为我是姜家独子的身份?”
闻言,白璇眼泪流的更多了。
她说:“这让我怎么说?我若是否认,你恐怕也是不信的。但是阿恒,你就是姜家独子,你强势追求我的时候,不也是仗着你姜家独子的身份,才轻易便赶走了我其他的追求者吗?”
“我喜欢你,与你姜家独子的身份并不冲突。”
白璇松开姜恒的手,她靠着副驾驶的椅背,上半身包裹在披肩中,现实地说道:“找个既爱我,又有钱有势的男人结婚,这不是没个女人都渴望得到的梦吗?”
姜恒明知道白璇说的这些话虽然现实,但都是真理。可他心里仍然怒火难平,有种自己的情深喂了狗的不甘。
姜恒望着白璇平静到近乎薄情的侧脸,很想问她一句:你爱的究竟是我这个人,还是我背后的权势?
可姜恒不敢问。
也不知道是害怕听到白璇的答案,还是觉得这话太幼稚了,说出来不符合他的身份。
“先回去吧。”姜恒心里有些乱,又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才能整理好思绪,索性决定先回家,再冷静地捋一捋这件事。
另一头,白溪特意戴上了程曦舟放在手套箱里的皮手套,隔绝了跟姜恒间接接触的一切可能性,这才开车回市区。
开了一段,她才想起来自己忘了徐星光了。
虽说徐星光交代了她还有事,让白溪自己先回去。但陵墓这边不好打车,她还是决定问一问徐星光。
白溪没有徐星光的私人电话号码,只能通过剧组微信群添加徐星光。
徐星光很快便通过了她的好友请求。
白溪主动开口询问徐星光:【徐老师,您还在陵墓这边吗?】
徐星光给她发来语音,说:【我在陵墓后面的公园钓鱼。】
钓鱼?
想了想,白溪说:【我过去找你吧,下午咱们一起回酒店。】
徐星光:【不忙的话,就来。】
白溪这会儿心乱得很,回去工作也调整不好状态,便给程曦舟发了条语音信息说了今天在陵墓发生的事,并表示下午也会请假。
程曦舟大概是在拍戏,没有回她消息。
白溪开车去了陵墓后面的沿湖公园,按照徐星光发来的定位,找到了她的位置。
徐星光戴着遮阳帽,坐在一家农家乐后面的码头上钓鱼。
她旁边的小桶里,已经有一条鱼儿了。
白溪搬了张凳子来,坐在码头的另一边,学徐星光一样耐心钓鱼。
注意到徐星光一直戴着耳机,白溪就问她:“徐老师在听歌吗?”
徐星光摘下一只耳机,侧身冲白溪眨了眨眼睛,她说:“不哦,我在听戏。”
“听戏?”白溪好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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