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偏有领兵之才,现下北疆还需要他们父子,动不得,去将宋国公叫来吧。”
吴循依命将宋国公带到了御前。
圣上看着座下之人,“明德,你可知你儿子手上有十几条命案?”
“什么?!”
裴延庆知道事情已经查明,抵赖无用,来之前就决定“随机认罪”。
所谓随机认罪,就是挑一些无伤大雅的罪过认了,圣上看在他的面子上,就算不把事情压下来,也会从轻处置。
谁知道一上来居然是人命官司。
他当然要矢口否认:“这怎么可能呢?裴钰是杀过不少人,可都是在战场上,平日里他杀人做甚?”
圣上将供状丢到地上,“你自己看吧。”
裴延庆弯腰捡起,看得瞠目结舌,“这……裴钰不能干这样的事吧!”
“看来宋国公并不知情?”圣上盯着宋国公审视。
“圣上,实不相瞒,我今日是来领罪的。”宋国公跪下来说,“裴钰窝藏了罪女,这事我是知道的,当时我气得骂了裴钰,可儿媳妇当日伤心过度,哭着跪下来求我们饶她大姐一命,加上我这儿子最是宝贝他媳妇,如果将秦家罪女交出去,是必会影响儿子儿媳,我这一时糊涂……诶!我是真没想到那么个小丫头竟然歹毒至此。”
圣上没有追究细节,“你可知犯了事的人结局如何?”
“自当严惩!”裴延庆说话铿锵有力,显得态度坚决,好像他真舍得自家儿子受惩处似的。
“确实该严惩。”圣上的口吻忽然严厉,“倘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儿子已经进天牢了。”
裴延庆浑身一抖,“臣惶恐!”
“子不教父之过,上次他叫人绑架晏家姑娘,如果没有朕授意,他也没有今日,你竟然还不引起重视!”
裴延庆心里一沉,圣上竟然什么都知道!看書喇
“事不过三。”圣上冷冷地瞅着宋国公,“朕便再给你们宋国公府一次机会,再不知收敛,别怪朕不留情面!”
宋国公在挨圣上唾沫星子的时候,秦惠容正跪地承受着秦王盛怒。
“你越发叫我失望。”
秦王越怒声音越淡,只是任谁都能从他的声音里感受到森森冷意,好似有条毒蛇朝你脸上吐信子。
“求主上责罚!”秦惠容跪地求饶。
“我知道你那点心思。”秦王围着她踱步,“想给母亲报仇是么,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折磨秦家人,我不反对你报仇,但你得多动动脑子,坏我的事可就不聪明了。”
秦惠容低着头,紧咬牙根。
“第一次,你为报私仇,杀了冯淼,我看在你为了弟弟的份上没追究。”秦王细数她犯的事,“你留了秦家大丫头一命我也没说什么,可你现在杀晏家那丫头就不应该,第一次没得手,让你男人,让宋国公府得罪了大长公主,第二次又没得手,这下更漂亮,直接惊动了白夜司,捅到了圣上面前,你猜猜你男人到底还有几条命经得起你这样折腾,嗯?”
“惠容知错!”
“知错?”秦王旋身捏住她的下巴,“我看你是还不死心,计划着下一步了吧。”
“惠容不敢!”
“你最好不敢!”秦王骤然施力,几乎要把她的下巴捏碎,“我给你出人头地的机会,可不是让你报私仇的,再坏我的事,小心你的狗命!”
宋国公府今夜愁云惨淡。小偏院里也没躲过,倒不是因着世子的事,而是二公子的状况不太好。
晏长风在门外踱步,敲了几次房门,均被告知不让进。直到深夜,八角才一脸疲惫地出来,声音淡淡,“二少奶奶进吧,少爷好多了。”
“真的?”
这一下午端了不知几盆冷水进去,最后还用上了冰,看得晏长风浑身哆嗦,就裴二那身子骨,这不得连骨头都冻脆了?
她将信将疑地进房间去,看见裴二披着外衣坐在床边,疲惫地朝她笑,“二姑娘,今晚怎么睡?”
晏长风无语,居然还惦记睡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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