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风压下心中思绪,颇为诚恳地回:“殿下与裴公子大恩,晏家无以为报,唯有尽些地主之谊,还请不要推辞。”
裴修掩口轻咳着,淡淡地笑了笑,算是接纳了她的地主之谊。
待晏长风告罪离去,他才抬眸在她刻意放缓的步伐上驻足片刻,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哑然失笑。
屋里没了晏家人,蜀王姿态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一双桃花眼在已经不咳嗽的裴修身上来回探寻,轻笑,“怪道你要一路护送晏家主回来,可是早就预料到了人家家里有好戏看?”
裴修不语,他权当默认,又好整以暇问:“可是裴二,你不去提醒晏家家主,反而在这里百般暗示人家二姑娘又是为何?是看二姑娘有几分男儿魄力能在这家里做主还是……”他刻意拖长语调,“看上人家了借机献殷勤呢?”kΑn伍ξà
裴修不上他的套,高深莫测地笑。
蜀王看不出来也套不出话,无趣地叹气,“你这个人啊忒是没劲!”
惩戒堂在前院西南角,一共有两间房,一间用以惩戒犯错之人,里面摆放着木凳荆条等物,是为惩戒室,一间用以面壁思过,封了窗户,是为暗房。瑶娘在被关在暗房,红柳则在惩戒室。
晏长风领着老三先进了惩戒室。
两间房听着挺吓人,其实没什么可怖之处,因为晏家上下一向和睦,没有什么腌瓒之事,也不用搞什么严刑逼供,基本就是个吓唬人的摆设,这里关过的犯错最严重的人还是二姑娘。
二姑娘幼时调皮,隔三差五就要光临一回,要么是因为气跑教书先生进惩戒堂被打手心,要么是因为爬墙上树偷骑烈马摔断腿被关小黑屋面壁。
二姑娘心宽皮厚,关在里面也照样不耽误吃喝睡,可红柳一个要脸要皮的姑娘,哪怕她有胆子帮着瑶娘传纸条,有胆子跟三少爷告状,也没有这种心理承受力。
晏长风进来时,这丫头正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看着比那些要被斩首示众的犯人还恐慌。
红柳一见了三少爷便再也忍不住眼泪,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三少爷,我真的没有别的心思,求您跟二姑娘别打我,若是挨了打我就没脸见人了啊!”
“呦,我这一句话还没说呢,你倒先给我扣了个严刑逼供的屎盆子。”晏长风坐在屋子正中的一把圈椅上,嘴角擎笑,“我这幸亏不是一个人进来的,不然有嘴都说不清啊。”
红柳不敢再说话,只是可怜兮兮地缩着身子,朝她的救命稻草三少爷释放着无尽的柔弱。
晏长青有些不忍,因为他不怎么理解二姐为什么要这样严厉惩罚一个丫头,在他看来红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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