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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岁宁没急着接他的话,只问喜儿:“既我甚少与人往来,他算得上有些来往的一个,那上元节当晚,我会不会正是去见此人?”
喜儿摇头:“可女郎当日并未同婢子提起,应当不曾与此人有约……”
“或是……心知阿兄不赞成我与他往来,便未告知任何人,借口一人去河边走走,实则正是为了去见他?”常岁宁猜测道:“灯会本就是人多凑个热闹,我既去了,却又说不喜人多之处,偏独身往偏僻处走,若非另有缘故,岂非自相矛盾吗?”
喜儿欲言又止。
常岁安挠了下头,小声道:“宁宁……倒也不矛盾,毕竟你向来如此的。”
前脚说想一个人呆着,后脚便落泪说一人于天地间万分孤独……都是常有之事。
或是自幼便没了亲生父母的缘故,妹妹的性情向来脆弱多变。
又或正因心绪需要抒发,平日里醉心于诗词歌赋,偏他这个做兄长的天生不是那块料儿,妹妹虽不明说,但他自觉言行粗鲁莽撞,渐渐地便不敢往妹妹面前凑了,生怕惊吓了她,惹了她厌烦。
总而言之,妹妹喜欢有才华之人——那周顶正好有那么几分。
常岁宁默了一下,又问道:“我与此人是如何结识的?”
虽说阿鲤落水之事未必就与此人有关,但既此人在阿鲤相对封闭的生活中排得上名号,便值得多加留意。
“是半年前,在一场诗会上……”喜儿将前后经过大致言明。
自在诗会上相识后,女郎便与此人常有书信往来,且女郎多次暗中接济此人——
“……我竟还给他银子花?”常岁宁只觉不可思议。
喜儿:“那周郎君常在女郎面前叹息自己家中贫寒,虽有秀才功名,一身才学,然科举之路道阻且长,举步维艰……”
“于是,我便生出了供他读书科举之心?”常岁宁皱起了眉:“……他则允诺待高中之时,便风风光光来与我提亲?”
“不不不!”喜儿赶忙摆手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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