犊子”回过了头来,不解地看着她:“……你是谁?”
——又是阿爹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吗?
常岁宁:“……”
要么怎说是亲生的父子呢。
还是说她这少年扮相,的确与阿鲤昔日模样出入过大。
“臭小子!”常阔又一脚踹过去:“睁大你那驴眼看清楚!”
“妹……”常岁安也只是刚开始恍惚了一下,很快便将人认了出来,满眼的震惊与激动:“妹妹?!”
此刻已近前厅,常阔遂将不争气的儿子拽进厅内,屏退了不相干的下人。
“宁宁,你能平安回来,当真是太好了!”常岁安激动不减:“阿兄当真要担心死了!”
喊老常作阿爹,尚可过得了心中那关,喊记忆中的小牛犊子作阿兄,常岁宁一时有些不大能适应,只能略显僵硬地点了下头。
这反应落在常岁安眼中,叫他愧疚又紧张:“宁宁可是吓着了!”
“是被你吓着了!”常阔瞪他一眼,指着他光裸着的上半身:“瞧瞧你成什么样子,穿件衣服吧!”
常岁安猛地回神,双手环抱胸前——对哦,妹妹一贯胆小娴静,他怎能在妹妹面前如此失仪呢!
是以紧紧抱着前胸,避到自家阿爹身后,赶紧让管事取了衣袍来穿上。
“你莫要一惊一乍,说些有的没的!”常阔警告道:“你妹妹如今伤了脑子,许多事都记不得了,你若再给她吓出个好歹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伤……伤了脑子?!”常岁安大惊。
常阔便简单粗暴地将常岁宁的遭遇大致说了一遍。
常岁安既惊怒难当,又越发愧责,红着眼睛跪了下去:“都怪我!我不配为人兄长!爹,您便替妹妹打死我吧!”
毕竟妹妹自己动手的话,累死也是打不死他的。
常阔也不含糊,立即沉声道:“老白,上家法!”
白管家应了声“是”,往后退了两步,又突然停下,抬起头茫然道:“将军,可是咱们府上……也没家法啊?”
常阔一噎,想了想,的确如此。
他是草莽出身,妻子走得早,家中便没什么精细章程可言,白管事管家,所用也多是军中手段,的确无明确家法可言。
常阔正思量着现场制定一个,只听常岁安转头朝厅外大声道:“剑童,把东西都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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