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不过他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他最后的感觉,就是度厄用黄佛月牙铲打碎了他的头,在度厄打碎他颅骨的时候,其实他还有意识,直到他的脑子被打成一团浆糊,他才彻底死去。
虽然不知道度厄杀他的确切原因,但是猜也能猜到七七八八,不过现在他失去了脑子,猜也没办法猜了,浑浑噩噩的。
一生的回忆从脑海里略过,他惊奇的发现,自己原来还有哇哇啼哭的记忆。
二十四年前,一个婴儿呱呱落地。云清睁开眼,面前是一个满头大汗的陌生女子,正在温柔地抚摸他。
产房门外的刀光剑影与产房内的和谐温馨形成鲜明对比。
再醒来,已经蹒跚学步,三步一拐四步一晃,最后扶住一根学徒枪,这才站的安稳,回过头,是老爷子年轻时的脸。
自此,他的一生和枪结下不解之缘。
眨一眨眼,已到少年,他没有朋友,终日以枪为伴,他有天赋肯下苦功,很快便成了江南年轻一代第一。
盛名必随流言,野种的名头在同辈之间口口相传。
经过几次冲突,他还是不解地询问项昆仑,项昆仑如实相告,是在一风雪夜捡到的他。
16岁的年纪正是年轻气盛,他拜别项昆仑想去找亲生父母的线索,整整四年,无果。
项昆仑也在云清出离道馆的第二年,爆出惊天绯闻,出轨并孕有一女,项昆仑力排众议将其接到身下,安置到一个隐秘的地点。
二十岁,听着国术界鄙夷自己的养父,借着全国国术大赛回归江南国术局,口里含着一股恶气,用一杆霸王枪挑翻了国术界的精英一代。
至此,恶蛟云清的名头响彻大江南北,如同一座巨大的铁碑立在国术界,任何人都不容置疑。
协助项昆仑管理江南国术总局到二十四岁,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是项昆仑的接班人,云清却在如日中天的时候退隐至今。
“我是谁?”
云清慢慢从困诡符里挣脱出来,迷茫地看着烂尾楼里的一切。
忽然澎湃如海的记忆猛烈地冲击着云清,这巨大的信息量让云清有些想要呕吐,头痛伴随着恶心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云清趴伏在地上是,张口吐出了一颗眼珠和两块儿碎肉,才稍稍缓解。
“呼。”
云清长舒一口气,他回来了。看着地上的碎肉,除了呕吐出来的,其中大部分都是他爆碎的头颅和脑浆。
他拾起一片破碎的脸皮,看着熟悉的模样,他知道,这就是他。
云清虽然缓过劲来,但是他又重新生出一个疑问。
“我还是我吗?”
这个诡异的念头萦绕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不过这并非久留之地,他已经昏迷了不知道多久,还不知道现在周围的情况。
云清心念一动,场域又重新出现了。
“果然,他们现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收束那些诡异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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