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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查清,他们并非凶手。”
冯松故作深沉叹了口气,“凌司直远在东都有所不知,花氏与冯氏多有嫌隙,花家四郎年虽然聪慧,但年少气盛,让他也插手此案,怕是……唉,但愿是我多虑了。”
“冯公信不过花一棠?”
“并非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此事关系重大,不可不慎。”
凌芝颜看向严言等人,“诸位也这么想?”
众人纷纷称是。
林随安心中冷笑,她和花一棠本是好心帮忙,结果却落了个心怀不轨的评价,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她只是心里骂骂,岂料花一棠更绝,嘴里“切”了一声,抬脚踹开大门,指着冯松的鼻子张口就骂:“啖狗屎的冯老狗!”
凌芝险些闪了腰,冯松脸绿了,“花一棠,你竟敢骂我?!”
“骂的就是你!”花一棠拔高声线,“已经死了三个人,你居然还在这儿纠缠什么家族恩怨的狗屁倒灶破事,感情死的不是你家儿子你不心疼是吧?!
冯松拍案而起:“你说什么?!”
“还有你们三个,”花一棠又指向严言等人,“你们的孩子尸骨未寒,凶手还逍遥法外,争分夺秒寻线索尚且还来不及,居然还有闲心跟着冯老狗瞎捣乱,你们可知,多浪费一分时间,抓住凶手的可能性就少一分!”
严言几人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花一棠,你休要在此惺惺作态,你敢说你想方设法插手此案不是别有图谋?!”冯松怒喝。
“我的唯一的图谋就是抓住真凶,给死者一个公道!”花一棠声厉九霄,“人命大于天!”
满堂死寂。
风扬起了花一棠的衣袂,阳光映着一角雪白,明亮得耀眼。
林随安怔怔看着,心头涌起奇妙的感动。
真的是好中二的台词啊。
“啪、啪、啪、啪”,凌芝颜鼓着掌站起身,“说得好,人命大于天。”星眸定定扫过众人表情各异的脸,定声道,“大理寺查案自有章法,诸位不必多言,且安心归家静候消息,七日之后,定会水落石出,凶徒归案。”
“七天破案?怎么可能?”靳若道,“现在连凶犯的影子都没见到!”
林随安表示:呵呵。
前前后后浪费了一个多时辰和冯氏一众打嘴仗,幸好还算有所收获,冯氏终于松口让花一棠和林随安介入查案,周太守这才将府衙六曹的人员名单送了过来,终于能开始着手排查府衙内部人员。
桌上摆满了轴书,凌芝颜和花一棠一边坐了一个,埋头检索,林随安本想去帮忙,但很快就发现是多此一举。这两人的阅览速度远高于常人,花一棠的速度尤为夸张,凌芝颜看一卷,他已经看了五卷,堪比一台高速扫描仪。
时不时有不良人进来向凌芝颜报告外场搜查情况:
清歌坊没有目击证人。
凌三坊没有目击证人。
再次搜查流月楼无收获。
正在开展第二波地毯式搜查,随时汇报最新搜查进展。
扬都太守周长平昨夜一直在家,仆从家人大夫皆可作证,有不在场证明。
林随安哭笑不得,凌芝颜居然真信了花一棠的脑洞推理,去查了周长平。
凌芝颜叹了口气,掐了掐眉头。
花一棠合上轴书,又拉开一卷:“你这般查,如同大海捞针。”
凌芝颜:“总要做做样子堵住冯氏的嘴。”
花一棠挑眉:“你人看着木讷,其实挺机灵啊。”
凌芝颜:“排查的如何?”
“扬都府衙编册在案官员共有二百三十二人,太守之下分设:别驾、长史、司马、录事参军各一名。司马乃是闲职,常年不管事,录事参军司负责地方监督,也不插手具体公务,周太守真正的副手就是这位从五品上的长史贺丛山,周长平昨夜告病,所以政令皆是由他发出。”花一棠道,“此人性格优柔寡断,最擅长和稀泥,扬都府衙在他和周长平影响下,六曹做事准则只有一条,不求有功,但求无错。”
凌芝颜:“之前确有耳闻。”
花一棠:“府衙六曹中,与此案有直接联系的是司兵、司法二曹。司法曹专司刑名、捕贼盗事,不良人隶属此曹。司兵曹专司军防、传驿,主管巡城卫。”
“能第一时间接触到封坊和巡城命令、安排巡城路线的,应该只有司法、司兵两名参军。”凌芝颜想了想:“请贺长史过来。”
明庶领命退下。
花一棠伸了个懒腰,起身转了两圈,坐到了林随安身边,给自己舀了碗茶,眼角扫向另一桌的靳若。
林随安着实有些无奈,靳若本来是和她坐在一起的,结果这家伙死瞪着不放,硬是逼靳若换了位置。
“你怎么过来了?”林随安问。
“在这边看得更清楚。”花一棠道。
这个想法和林随安不谋而合。她和花一棠并没有官职在身,最多只能算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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