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缙的面,穆特恩也不好说些什么。
他转而问道:“听说广西境内出了一个拜上帝会,如今教众已经传到了粤西一带。不知此事制台怎么看?”
徐广缙听说过拜上帝会,对此并不警惕。他说:
“洋人在两广传教,已有三四百年历史。这些年来,教民虽然越发猖狂,却多是些无赖之徒,借入教寻求庇护,混个教会补贴。
“广东教会势力更大,教民尚且折腾不出风浪。广西地方贫瘠,教会势力更弱。谅这个拜上帝会也成不了气候。”
“制台!”穆特恩显然有些不高兴了,说道:“拜上帝会是广西人自己弄出来的,与洋人教会没什么关系!”
话不投机,徐广缙的态度也冷淡下来,说道:“拜上帝会既然与洋人教会没什么关系,就更不可能有什么作为了。”
“制台何其糊……”穆特恩话说了一半,终究还是吞了回去。
当面指责一个总督糊涂,这可是非常严重的指控。两广总督管理三千三百多万人口,总揽两广军政大权。一个糊涂的人怎么能够做两广总督呢?
穆特恩继续说道:“教匪与会匪不一样,会匪只会打家劫舍,教匪却有信仰。君不见,乾隆、嘉庆年间,川楚白莲教起义,历时九年,遍及五省。
“朝廷花了两亿两白银,才最终平定白莲教匪。殷鉴不远,咱们不能对教匪掉以轻心呀!”
被穆特恩指责为“糊涂”,徐广缙面露窘迫,冷冷地说道:
“四海之内只有儒教才是圣贤学说,有德识的人自然会信儒教,摒弃邪教。信拜上帝教的人大多都是愚民,能成什么气候?”
穆特恩见状,知道自己劝不过徐广缙,转而问道:“杨烜那边怎么说。此人是杨遇春之后,却举旗造反。我大清两百多年历史,从未有忠良子弟造反,从未有过如此荒唐之事。
“如今,杨烜招纳了一千多人马,聚集在三水县陈家堡。此乃心腹大患,必须派出精兵围剿,将其扼杀在萌芽状态。”
徐广缙大吃一惊,没想到穆特恩竟然如何看重杨烜的叛乱。他连忙说道:
“将军,正因为杨烜乃名门之后,我们才要尽量招抚他。他父亲死于教乱,受了冤枉,才被迫扯旗造反。若我们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加兵讨伐,一来诛戮名门之后,二来打击民间士气。
“最近,陶军门一直在和杨烜接触,事情已经有了眉目。杨烜开出了条件,要一个四品道员或者二品总兵的实缺。将军何不与我联袂上书,奏请皇上批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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