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户人口必须要有青壮才行。”
“可是还有几百户人啊,大人发发善心,不如让我们都留下吧。”
刘衍看着前来交涉的饥民代表,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这里也没有多余的土地,能留下五十户人已经仁至义尽了,做人不可以得寸进尺!这事你们自己商量着解决,有银子有粮食的,可以借,可以卖,我们管不了。”
刘衍这么对饥民的代表说,反正他给出五百多两银子,一万七千多斤粮食,剩下的就由饥民自己协调。在这种事上,做得越多,错得越多,还不如让饥民自己做主。
到了这一步,别说陈勋等几个小旗官,就连那几个饥民代表都傻了眼,原来事情还可以这么商量的。
施舍的事变成了一桩交易,还能完全抽身,把利益恩怨全都丢给饥民自己,事情还能这么办呢!?
“有钱有粮的,总不成瞅着别家不管吧?”
刘衍这么问还有些犹豫的饥民代表,为首的饥民代表咬了咬牙,最终无奈地点头,这事丢在他身上,也就是一桩天大的责任,他得去说服卖了儿女的人家,看能用什么方式来照应没儿女卖的人家。
“甲长,知道你这是在行善,却没想到你这么……”
陈勋站在旁边纠结地说着,却找不出词汇来形容刘衍这样的行事。
“我只是认为,他们既然能抱成一团,跑那么远来抢咱们大盘堡,那么也能抱成一团,互相照应渡过难关。”
刘衍淡淡的话语,让那几个饥民代表羞愧难当。
正说到这,忽然那些饥民搔动起来,众墩军也都朝一个方向看去,就见大盘堡的东南面,一支人马正在快速朝着这边赶来,看旗号正是王家庄百户所的人马。
管队官王炆镇亲自来了,不但调动了王家庄的两百墩军、青壮,总旗官贾洪雨还将七十多个家丁也一并拉了出来,完全是以处置这上千饥民的准备而来的。
“四周已经被各处墩军给封住了,你们就算闹出什么事,也是插翅难飞!”
片刻之后,管队官王炆镇气喘吁吁的叱喝着跪伏在脚下的上千饥民。
“既然大盘堡替你们作了保,你们也悬崖勒马,没伤了人命,今次之事不予追究。本官会协调各处,给你们发下一些口粮,尔等拿到口粮之后,便要尽快返回各自家乡……”
一名百户官的训斥像是一把大铁锤,砸得那上千饥民的脑袋在地上使劲磕碰着,溅起片片细碎泥土。
随后王炆镇便留下贾洪雨配合几个大盘堡的小旗官,在这里处理这些饥民,刘衍也派人将买下的一百七十多个孩子带进了大盘堡内。
刘衍拉着王炆镇入堡休息,二人到了总旗官厅内落座,王炆镇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不说之前刘衍率部帮着剿灭了铁撅山的贼匪,以及海边的海寇。就说此次,要是没有刘衍带着大盘堡的一百多墩军镇住了场子,这帮饥民绝对能血洗了大盘堡,周边的几处火路墩更是难以保存,到时候自己的年终考评可就要泡汤了。
还不仅如此,原本这一千来号饥民要怎么安置,王炆镇在来的路上也是伤透了心。这事必须拨得银子,否则饥民肯定会继续闹起来,那样一来肯定要杀人流血了。
可现在王家庄内的银子就是王炆镇自己口袋里的银子,瞅着怎么也要大放血。却没想到,刘衍买了这些饥民的儿女,将他们暂时安顿了下来。只要把这些饥民赶回了原地,自己再去夏河寨前千户所活动一下,让那些上官送送手,让这些饥民能吊着一口气,这事近前也就平了,远的处置就是行文这些饥民的原籍州县,让他们尽快过来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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