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己也等以后走得足够远了,直接回来拿拳头砸死花无喜?
很快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且不说自己能不能活那么久。
单单是这样,便不够解气。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但自己是少年。
自己就应该像当初对秋溪儿的喜欢一样,直截了当地解决这件事情。
南岛撑着伞在听风台想了许久,然后走下楼去。
是的,就应该是这样。
陈鹤依旧在楼下看传记小说。
他好像每天除了睡觉,就是看书,甚是闲适。
陈鹤抬眼看了眼南岛,还以为他要去文华院食堂吃饭,顺口说了一句:“给我也带一份回来吃。”
南岛看着他,想了想说道:“你是要脑袋还是四肢?”
陈鹤愣了一愣,这明白南岛要去做什么,看着他说道:“这么快?”
毕竟是昨天才做下的决定,陈鹤以为南岛好歹要多酝酿酝酿情绪。
南岛叹息了一声说道:“不快不行啊,万一我比他早死,漂在冥河里的时候,都得给自己来两巴掌。”
陈鹤倒也没有说什么,看了南岛一阵,说道:“回来之后,记得告诉我怎么杀的,我好帮你写下来。”
南岛点点头,走了出去。
陈鹤拿起那本传记小说,重新看了起来。
南岛站在悬薜院大门口,走到墙边,折下来了一支青藤,站到门口,插在了里面。然后想了想,又觉得不妥,于是重新拿下来,折成两段,一边插了一支。
回头看了一眼悬薜院大门,南岛走出了巷子。
在南岛离开了那条巷子后不久,便有一个身影走了过来,看着那两个竹制香筒里的青藤,抬手取了下来,擦去上面的香灰,叼在嘴里,很是悠闲地向着外面走去。
正是北台。
“看来你真的很急啊。”
北台自言自语地说着,同样离开了这条巷子。
巷子里下了一场雨后,那些被踩死的青苔便又长了出来。
南岛行走在南衣城的长街上,来了南衣城十多日,南岛还从来没有在白日里这样逛过这座几千年的古城。
在街上走了一阵,南岛却是想起了之前与陈鹤讨论的那些东西。
看向一旁的酒肆,犹豫少许,心想莫非真要这么做?
会不会太装了?
站在那里犹豫了一阵,南岛还是走了进去。
真不是陈鹤的提议太过诱人,而是现在时间确实还早,喝点酒再去也是一样。
南岛说服了自己,走进了酒肆里,去了二楼,坐在窗边,要了一壶酒,把剑拍在桌上,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看着窗外饮着酒。
坐了一阵,南岛便发现陈鹤的这段设想存在一个巨大的漏洞。
横剑身前,临窗饮酒,故作高深的模样确实很帅。
但是不适合南岛。
南岛抬头看着手中的黑伞,心想若是这柄伞换成一个斗笠,将会是绝杀。
少年剑修头戴斗笠,在雨后进了酒家,要了一壶酒,喝到下午然后去杀人,很有画面感。
但是如果是少年剑修打着一柄黑伞,坐在那里喝酒。
便显得十分怪异。
南岛觉得自己应该去河边,带着一壶酒,撑伞站在雨里,边喝酒边看长河流水。
但是现在雨已经停了,怎么想怎么尴尬。
南岛撑着伞带着一壶酒仓皇离开酒肆的时候,却是突然想起了张小鱼的那句话。
修行者的装逼之道,你要学的还有很多。
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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