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倔犟地擦拭眼睛,暗夜里眼中复仇怒火却清明可见,“我要回汉地从军,杀死这些匈奴人!报杀父灭家之仇!”
“阿叔和我一起逃走吧!我们一起杀匈奴!”小男孩看向王娡,见王娡点头,他又偎紧了些,“我叫赵狗儿,阿叔叫什么?”
王娡抓住他的手,在他手心里写上“王信”二字。
赵狗儿摇摇头,“我不认字。”
“王信。”王娡轻轻说道。
“原来阿叔会说话!”赵狗儿吃惊地叫。
“嘘……”王娡小声说,“你叫赵狗儿,是小名吧。大名叫什么?”
赵狗儿羞涩地摇头:“没有大名……”
“狗儿,是爹娘取贱名好养活,”王娡想起她的刘小猪,“阿叔给你取个大名吧。从军,要有叫得响亮的名字——赵破奴,大破匈奴,好不好?”
“好、好!”赵狗儿眼睛亮晶晶的,“这名字好!赵破奴!我要杀破匈奴!”他攥紧拳头,“我叫赵破奴!我叫赵破奴!阿叔叫王信!”
“阿叔我们一起逃走吧!”赵破奴抓住王娡的手,恳切地说,“我才不要给杀父仇人当奴仆……我要杀光匈奴人!”
“逃走,要做足准备。荒原之上,遇到豺狼野兽怎么应付?汉地往哪个方向走?长途跋涉,食物怎么解决?这都要考虑。还有,天寒地冻,有暴风雪怎么办?”王娡点头,“所以我一直在准备干粮,想等熬过寒冬再逃走……阿叔……比你更想家!”
“我看这个千骑长,好像不会计数,对他的羊多少并不清楚。有贵客就来抓只羊杀了招待。寻机杀只肥羊,吃饱准备好干粮再逃!”王娡说着,眼睛打量旁边的羊群。
“好!”赵破奴见王娡心有筹划,更坚定了出逃之心。
这夜虽然冷风刺骨,天空却如暗色穹庐,缀满星辰。王娡辨认着北斗七星,指给赵破奴看。
“天气好的时候,我们可以用它来指明方向。”王娡憧憬着南方的家乡故城,未央宫之内,是不是有人也和她一样,仰望这同一片星空?
她的儿子皇太子刘小猪,她的冷血皇帝老公刘启,她孕中待产的妹妹王皃姁,还有那个面相丑陋却巧舌如簧的弟弟田蚡,攀权附贵暴躁强势的母亲臧氏……他们是否也在仰望星空,思念杳无音信的她?泪水不知不觉流下来。
“按北斗七星的方向,向南一直走,就能回家了吗?”赵破奴说,声音里是欣喜和向往。
“晴天的夜晚可以,就怕……阴雨天或大风暴……要是白毛风、大烟炮刮起来,什么都看不到了……”王娡说着叹气。
正说着,远处马嘶狗吠,吵杂之声响起。王娡机警地起身,抱起草料把赵破奴盖起来,赵破奴也钻在里面屏息静气。
“啊—啊—啊!放开我!”惨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王娡张望,见几个匈奴人高举火把,骑着烈马奔驰而来,马后拖着几个人,已被折磨得不**样。
骑兵勒停马,马匹铁蹄仍不停踩踏,落在拖行的那几人身上,凄厉惨叫声随后寂静,只剩骑兵的狂笑和马匹的喘息声……
不忍看那马踏如泥的惨状,王娡咬紧嘴唇把脸转向一边,泪水夺眶而出。
“逃?”那个千骑长把马鞭甩得炸响,说着蹩脚的汉话,“死!”
“你!”千骑长马鞭一指王娡,又把鞭指向另一个掳来的汉人,“你!吃!”他把马鞭指向地上的尸体。
王娡愤怒地转脸不理睬。千骑长的马鞭啪地抽下来,王娡偏头,鞭子抽在她的肩和背上,羊皮衣破烂,痛得她跌倒地上!千骑长一提马缰,马匹扬蹄,重重地落在王娡腿上!
“啊!”王娡惨叫了一声,痛得浑身颤抖!她装作哑子,只能强忍痛苦不敢发声。
“大王饶命!饶命!”旁边的那个汉人老头急忙拉住马缰跪下求饶,“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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