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小脸有些苍白。
忽略掉年龄和经验上的差距,如果那真的是有生死之仇的敌人,他过不了一个回合就挂了……他唯一能和柳生宗一郎相提并论的,也就只有心理素质这点了。
“还是需要多加练习才行啊……”
橘清显心里默默思考着。
他从小就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可以学会。
就像是打游戏那样,只要重复练习,就可以积攒到升级所需要的经验。此时的他缺的不是心态,而是技巧和反应能力,这只主要通过大量的练习和比赛来增加就就行,对他而言是最简单的事。
毕竟家里还有个小雪呢。
看来,小雪以后不仅要养活自己,还得负责锻炼自己的剑术……为了表达尊重,橘清显心想,以后每天只喊她一次“笨蛋”吧。
屋顶上,柳生宗一郎摇晃了下脖颈,开口说道:“作之尽,我要来咯。”
桐生作之尽沉默地举起刀。
他想来是个不爱说话的人,面对这种情况,除了继续打下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新一轮攻击发起后,柳生宗一郎直接选择了“天狗抄”中的“乱剑”。
细长的日本刀在他的手里,恍惚变成了柔韧的鞭子那般,耍得令人眼花缭乱。疾风骤雨般的持续不间断攻击,死死地压制住了桐生作之尽,让他的躲闪狼狈至极,摇摇欲坠。
战局的天平似乎已经开始倾斜了。
也就是在这时候,橘清显忽然发现,自己不远处的那个中年男人往前走了几步。
他仰头看着屋顶上的战斗,手放在大衣里面,眉头紧锁的模样,看着颇为苦恼。橘清显心念微动,悄悄走过去,拉了拉他的大衣:“大叔。”
大衣被拉开了一点。
一抹银白色的光泽,被橘清显看到。
中年男人被吓了一跳,往后跳一步,捂在大衣里的手做势要拔出来。但看到眼前的小少年后,他松了口气,手按回大衣里,耐着性子问:“什么事?”
橘清显指着屋顶,用天真纯洁人畜无害的声音问:“他们谁会赢啊?”
“呃,这个我不清楚。”中年男人用严肃的声音回答,处于职业特性,他还不忘和小朋友强调一句:“不过不管谁赢,这种持械斗殴的行为,都已经涉嫌犯罪了,你不能学哦。”
“知道了大叔。”
橘清显乖巧地一笑,回到阿银身边。
“你这小不点,心眼还真多啊。哎呀,真讨厌……”阿银语气故作撒娇,摇了摇他的手臂,嗔道:“阿银得小心提防着你,省得日后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
橘清显白了他一眼:“别说话,看打架!”
屋顶上的战斗趋向尾声。
柳生宗一郎的身材本就更高大,手长腿也长,攻击距离自然更长。现在他只需再往前踏一步,手中的刀,就能把被逼到屋脊边缘的桐生打落到地上了。
虽然伤不了他。
不过在这种对决中,落地也就意味着胜负已分。
最后一刀,柳生选择了攻击桐生的肩膀。
刀刃的弧线划破月华。
桐生眼眸微缩。
心跳的频率和血液的流速都在飙升。
看着被逼到了绝境的桐生,橘清显忽然觉得,这其实不是一场公平的对决。
柳生新阴流是一种相对离经叛道的古流剑术,它的真髓在于“无刀取”,即以空手制住对手。“不杀人,我们以不被杀为胜。”这句话是他们时常挂在嘴边的真谛。必须要用剑的情况下,他们往往都会选择极为华丽的攻击来逼退对方,而不是直接杀死对方,这一点和强调“60秒内分出胜负”的一刀流简直就是两种极端。
至于桐生流,那就是真正的杀人术了。
他们要么不出刀,一出刀就足够狠辣阴险,一切都以杀死对手为前提。
在这场更像是表演赛的对决中,桐生自然不可能杀死柳生宗一郎,所以他是以己之短去迎柳生之长,落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比赛不能杀人,是桐生嫡系从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切磋的真正原因。
“呼呼”
桐生作之尽喘息了起来。
一定要把这家伙干掉。
把他干掉,把他干掉,把他干掉……杀意在脑海里膨胀,心头在一瞬间被杀戮的念头填满。
肌肉反复地紧绷、松弛。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冷漠起来。
橘清显忽然觉得气氛愈来愈紧张。
当愈来愈高昂的杀意在刹那间达到顶点时,会有一条生命画上句号。
你想杀人了?
他看向桐生作之尽。
黑色外衣底下的鲜艳花纹,映着月光,闪动、飘摇……在橘清显的眼里,溢出了一股阴柔的危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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