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次行礼道谢。
不让三个人同时留下是赖千秀的聪明之处,她担心人多嘴杂。女人就是这么胆小。
肖龙穿过走廊进入病人的房间,蜷伏在枕边的赖千秀抬起头看了看肖龙,她眼角上挑,面色不佳。丈夫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实习护士尽责地握着病人的手,肖龙再次把了把他的脉,脉象很乱,也很微弱。
赖千秀使了个眼色,肖龙便对护士说道:“你去倒一杯水过来吧。”护士畏畏缩缩地站了起来。
只剩两个人的时候,赖千秀贴近肖龙身边。
“三个人都要留下来,最后只留下了一个。”
“留下的那个男人在哪里?”
“让他在别的房间里睡了。我请他先睡下,病情有变化会叫醒他。”
“嗯。”肖龙点了点头。
赖千秀凑近肖龙的耳边,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问道:“没事吧?”她望望丈夫,确认他到底有没有死。
肖龙用眼神示意:没事儿。
“由于他太安静了,趁护士去洗手间时,我拿镜子放在他的鼻前,都快没有鼻息了。”
赖千秀居然如此细致,肖龙内心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
“他什么时候死?”她问道。
肖龙一惊,但仍用平静的语调回答:“快了,撑不过一个小时。”
病人仍然张开嘴缓缓吐着气,鼻梁上的肉已经塌陷下来,面色如土。
“我希望你走得安安静静。”她用指尖抚摸着丈夫瘦削的脸颊,然后握紧丈夫的手叹息着:“要是再冷一点就好了。”
病人手腕上的针眼渗出了一点细密的血珠,注入的液体应该已经通过血管到达心脏,产生反映了。但是,由于是医生注射的,即使留下针孔也不会招人质疑,旁人大概会认为是樟脑液之类的注射剂,属于常规处置。
赖千秀放下丈夫的手,说道:“没有痛苦,这样很好。”到底是不忍心看他受苦,还是担心别人看见会起疑心,听不出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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