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三更干笑两声,道:“想着玩还不行?”
“唉,也不知道那天夜里老爹跟老头子动没动手。”已然开始追忆,夜遐迩忽然说道,“他们两个,一个比一个犟。”
“行了行了,瞎琢磨什么。”夜三更打断道,“当初院里丫头不是传信说老爹没事么。”
“那些个丫头的话也就糊弄了你,老爹真有事还能让她们知道?”说着话,夜遐迩叹口气,郁郁道:“三更,我倒是真想老爹了。”
夜三更苦笑,不再说话。
除了去世的娘,这世上,最亲近的也就只有爹了。
想起那个整日醉醺醺的男人,夜三更心下也有些不是滋味。
夜三更从小就跟父亲关系疏远,当初对父亲的了解只是记得这个邋里邋遢被自己叫做父亲的男人整日里无所事事,天天抱着个酒葫芦,从早到晚醉醺醺。
直到母亲去世,夜三更才算是明白这个曾被天下人称为醉鬼的男人是有多厉害。
喝酒能喝出个登堂,试问天底下有几人能做得?
他不晓得父亲以前是怎么认识的母亲,也不晓得父亲又怎么说服家里那个自视甚高的老头子去天下刀客望而生畏的殓刀坟提的亲。
他懂事以后倒是听家里人提起过,说是殓刀坟往外嫁闺女,要让姑爷过一个十八悬刀阵,数百年来也就他爹敢进得,自然而然也就他爹出来过。
自己那时候小,不懂得殓刀坟有什么能让天下执刀人魂牵梦萦却又望而生畏的地方,也不懂得这个传言能杀仙人的刀阵有何厉害。
等看遍藏书阁典籍,夜三更才知道自己父亲当初凭天象境能娶母亲过门的内里凶险。
他就更不明白小时候那个让自己犯糊涂的问题,母亲,怎就看中了这么一个一事无成嗜酒如命的男人。
哪怕懂了情啊爱啊这些东西,夜三更也觉得凭母亲的本事,闭着眼也能找到一个比自己父亲强一百倍的男人。
恐怕这个问题也就自己母亲心里明了,可自己还没有好奇到去问这个问题的地步,母亲便被人杀了,还是死在自己怀里。
只从家里人闲言碎语茶余饭后的笑谈中听过父亲有多厉害的夜三更,那时才真真切切的了解到喝酒喝出个登堂,是怎么个本事。
当日夜幕临领旨去往京城紫禁听宣,江南白家五十死士趁雨夜杀入夜家,依托很久以前就安插在夜家的奸细顺利进入内院,在夜家精锐守卫反应过来之前,以搏命的方式伤数十人,杀九人。
因下雨去给在外喝酒的父亲送伞,母亲不幸被一剑刺了个对穿。
没人会相信那个手无缚鸡之力连点像样抵抗都没有的女人会是殓刀坟的人,也没人会相信那个下雨还出门的女人会是夜幕临的儿媳,更不会有人相信那个犹抱油伞伞遮面的女人会是本该成为夜家下任家主的媳妇。
所以在那个蒙面人得手以后便被惊恐万分的夜家侍卫毫无章法的乱刀砍死。
夜三更刚把母亲送走还没盏茶的功夫便听闻家里有刺客,和姐姐冲出小院穿过长廊便看到一群府卒怔怔站在雨中,也看到地上那具都看不清本来模样的尸体,还看到倚在墙上轻轻咳血的娘。
当那个醉鬼提着葫芦踉踉跄跄进得内院,他似乎看到的只有夜三更怀里不时吐口血浆的女人。
当初有些小的雨势彻底停住,紧接又雷电交加,风声乍起。
夜三更清清楚楚的听到有人惊呼“入室”。
夜三更在意的不是倾盆大雨砸的脸颊生疼,也不是父亲破而后立似的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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