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即便是那些没资格站在亭子里的颍川官员,依旧是无动于衷,任由烈日斑斑。
落花有意,可奈何流水无情,众人从上午一直站到中午,又从中午一直站到黄昏。
那些久经沙场的武将能够经受得住,可是那些娇弱的文官却如同枯草,经过长时间的暴晒,早已经有了虚脱的意思。
体格臃肿的亢贵自然早已经是有些虚脱了,可是为了保护住自己的面子,却还是硬挺着。
跟随在众位官员的小吏眼见自己顶头上司已经虚弱不堪,立马手忙脚乱地开始准备一些驱热的药剂希望喝下去能够去去心火。
永州的天还是烈日炎炎。
直到太阳快要下山,早已经腰酸腿疼的亢贵这才看到不远处的山坡上溅起层层泥土。
时任举荐官现任御史王安的马车缓缓出现,一同跟随而来的还有十几名轻骑。
王安听到属下的禀报之后用手微微的挑起车窗,随后看了一眼凉亭下密密麻麻站立的四十多名官吏,轻笑道:“这些人倒是挺知趣,既然如此那么就给他们一个面子,靠边停车。”
听到主子发话的马夫立马轻轻拽动了缰绳。
“颍川县县令亢贵带领颖川县县衙的所有官吏拜见御史大人。”亢贵的声音略带几分不足,却充满着高兴和欣喜。
秉承着伸拳不打笑脸人的原则王安轻声说道:“亢县令眼中了,路上遇到了一些事情算是给耽误了,见谅见谅。”
都是官场上千年的狐狸,这点心思彼此也都是心知肚明,亢贵一脸谄媚地笑道:“下属已经给您准备好了一桌上好的酒席,您请。”
王安的马车再度缓缓启动,只不过这一次后面跟随的官员更多。
坐在颍川县最大的一座酒楼之上的沈今安饶有兴趣一般看着那些如同跳梁小丑一样的官员。
小五子看到自家公子坐在这里已经足足一天,想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
沈今安也是知晓了这位憨厚少年的心思,微笑道:“这里的县令办事能力强不强放到一边,单单说是这官场之道却是深谙。”
小五子本来性格就单纯,再加上从小便入军为兵,自然是看不上这些官员阿谀奉承之道,冷哼一声:“哼哼,这些人要是把这一份精力放到百姓身上恐怕现在早已经受人尊重了。”
沈今安沏了一杯茶放到小五子的面前道:“做官其实和做人没什么区别,要是单论心眼,每个人都差不了多少,那个颍川县令在凉亭站了足足一天倒也算不上什么心血来潮,你是没见到更夸张的事情,和上级官员一同回家上坟,有的官员竟然哭得比上级官员还要伤心。那些想要成就大事的人受的苦受的罪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坚持下来的,那个御史叫做王安,我曾经倒是见过几面,也算是一个性情中人,是个能成大事的读书人。不过你放心,文人若是心狠起来,手中的毛笔恐怕比刀剑更加的伤人,更加的得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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