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不去,我这颗脑袋不是庙堂角斗的武器,也不是抛砖引玉的砖头。”张太岳表达着自己内心的想法说道。
眼见沈今安沉默不语,张太岳起身拍了拍沈今安的肩膀说道:“看你这模样,倒像是一个饱学之士,就是有点可惜啊,眼界太窄。”
沈今安点头道:“你这话虽然大逆不道,仔细回味起来倒是颇有几分道理。”
张太岳抬起头透过低矮的窗户看了一眼天边的日光,现在已是正午,再加上张太岳本来有喜欢午睡的习惯,吃饱喝足的他困意早已经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有没有道理我不知道,只不过这些是我脑海中一些不太成熟的想法罢了。”张太岳刚准备起身离开。
沈今安从兜里掏出一个银锭,沉甸甸的估摸着差不多有个七八两重。
“这是什么意思?”张太岳停下脚步有些好奇的问道。
“哪有什么意思,听到你说话受益匪浅,打算请你吃吃饭喝喝酒。”沈今安道。
张太岳摇头说道:“日子穷惯了,给我钱我也不会花,你如果真的想要请我吃饭,就把银子给我干娘吧。”
撂下话便离开的张太岳头也没回,沈今安也是言出必行的将银锭留在了桌面之上。
两人离开后,一直躲在厨房内的赵老太太慢慢走出来,有些不肯相信的看着桌面上沈今安留下来的银锭,脑海中想起了张太岳曾经对自己说过一饭之恩的故事。
走出凤桐书院,孤身而返,沈今安啧啧道:“看起来以后庙堂之上少不了一些可敬的对手哦。”
小五子皱眉道:“公子,要不我去杀了他?”
沈今安哑然失笑,下巴抵在马车的窗户上,一脸无奈道:“兴,百姓苦,亡,也是百姓苦呦。”
张太岳行到凤桐书院内,一本正经的对着书院院长道:“借我五两银子。”
书院院长似乎没有听清楚张太岳话里话外的态度,有些不解道:“借钱做什么?”
张太岳只回复了四个字,便让凤桐书院院长立马站了起来。
“上京赶考。”
这世道,总是要人站出来的。
时间回到了华阳三十八年。
那个刚成举子的张太岳和因大搞阔斧改革半生的商钟阳在临别之际说了这么一段话。
“商大人,为何明知前方无路,却为何还要不断的撞着南墙?”
“你还不懂,能够说服人的从来不是道理,而是南墙。”
只不过那个时候,张太岳还不是以后继商钟阳以后的首辅大臣,沈今安还不是权倾朝野,力压天下的北燕王。
两个对立一声的年轻人,却仅仅见过那一面。
或许是英雄对英雄的惺惺相惜,明知会彼此成为对手的沈今安没有选择除掉张太岳,也或许是因为沈今安最后留下的那一块银锭,明明有机会摘掉沈今安世袭罔替那顶异姓王的帽子张太岳选择了放了沈今安一马。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而那个时候,两个人还只是刚走上彼此不同道路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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