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看着她吃,“大嫂,你自己跑那荒坟滩,从店门前过,如何不喊上我作个伴儿,你一人不害怕?”
姜桂枝红着眼泡笑道:“自个儿的老娘,不觉得怕。”
袁玉环道:“大嫂,我和你不一样,我自个儿便不敢到秀才坟前去,得罗锅儿陪着,才敢去烧回纸。”
吃完饭,玉环的儿子醒了,姜桂枝去逗了会儿。
估摸袁大婶醒了,进去问安,“娘,我今儿去给老娘上坟,没给二老带什么,过几日我让进福来看望。”
袁大婶道:“你今儿住这里吧,让关锁去喊他们爷儿俩晚间也过来。”
玉环笑道:“娘整天念叨全家人都来这里住,就想天天眼里看着。”
三人说了会儿话,看关锁一身土回来。让关锁把外面的单衣脱下给洗了,姜桂枝才告辞回家。
王正阳这两日考背论语,先生还在南学堂里选了王正阳等几个,以千字文中的“知过必改,得能莫忘”为题,写二百字文章。
王正阳写得很快,但上茅房的空儿,写好的文章却不见了,边上的几个大同学看着他坏笑。
王正阳知道,为首的那个是先生的亲戚,大他几岁,戴六瓣帽,一身葱绿绸衣,个子南学堂里最高,力气也最大。虽已束了发,识的字还不如王正阳一半多,更不用说写文章。常被先生打手心,鼻涕眼泪地哭。
但先生一不在,他便跋扈起来,王正阳瞧不起他,心里叫他大愣货。
几日前,大愣货将自己的纸胡乱画着败光,伸手便抓过王正阳的要用,被王正阳一把抢回。王正阳让他看着,把自己的纸数了一遍。
王正阳猜,自己写的文章不见了,定是他使得坏。
先生让交文章,王正阳说丢了,却将自己写得二百字给先生背了一遍,先生很是夸奖。
谁知王正阳没罢休,过去将大愣货的书包抢过,从中翻出自己被揉成一团的文章,找先生告了状。
先生是真生气了,将那大愣货当堂打了十下手心,任他鬼哭狼嚎,仍罚他到圣人像前跪了一前晌。
自此,大愣货每天见王正阳都是恶狠狠的眼神。
不过王正阳也没在意,拿定主意,若他再使坏,便再告先生。
先生曾对王进福说:“令公子还算聪慧,若就此深造下去,虽不敢保能取功名,但童生必是囊中之物,说不定能中茂才。望令公子能续青袊之志,履践致远。”
王正阳已经十一岁,随大哥学本领近三年。
姜桂枝一度纳闷儿子总跑到外面背书,见他不仅长得越发茁壮,王进福回家还说得了义学先生夸奖,便以为这是他每日到外面背书用功的缘故。
而王进福当差每日早出晚归,并不知儿子的异常,只是偶尔听媳妇念叨,阳儿总到外面背书,也没往心里去。
王正阳跟大哥这一练,居然小三年没被爹娘察觉。
天渐渐变长,王进福与儿子一起进内城点卯的时候,天已放亮。
王正阳觉得再让爹接送有些难为情了。
“爹,天这么亮,街上也有人了,我自个儿往义学便可。”
眼见儿子越长越壮,王进福心里高兴,点头允了。
之后,每日早一到鼓楼,一个往刑捕衙门,一个去义学。
看四下无人,王正阳便脚下使力,虽是走,仍耳畔生风。
散学也渐渐无需接,自己回到东外城,到巡检所跟爹说一声。
车马多的时候,王进福仍把儿子送到东外城的城门外,望着他回家。
从鼓楼到武定门,王正阳不知走了多少回。
东关的两边有高大的砖房,也有矮一些的土房。有小饭馆、卖酒的、卖零食的,走过几回便认得差不多了。
王正阳每天挎着书包走过,从没买过什么东西,自然不注意两边店铺里的人,他一心想的是不知大哥今日在否。
大哥与他说,若在便会在树林边等他,若没人,就自已练。
一天,王正阳如往常从店铺和住户的门前过。
道儿南边有个卖各种瓜子、核桃、大枣之类的摊儿。
上面支着棚子,这个铺子比别的店往后错了一块地方,朝北朝西都开着门。
门‘咣’地响了一下,王正阳不由扭头,朝西那门的帘儿在里面碰掉了。
门缝里一个长方脸、大眼睛的女人,浅绿的衣衫挂在肩上,前胸白花花地露着,正一手捂胸,一手去接掉下来的布帘儿。
一个高个儿、白绫袍敞着怀、戴网巾的男子,在女人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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