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辆车,每车四百斤……若出铁一百万斤,需三、四个月。”
郑天野:“五十辆车,分成一去一回两边对走,这样装卸人力便好布排。否则一下堆在风陵渡北岸,与人争渡,过河都要费周折。”
莫耀祖:“属下觉得,明日得先有人去备好货场,否则,这么多人、车、货,怕到时忙乱。若卸错了地方,再倒场会很麻烦。”
钟鸣岐道:“你说的对。到风陵渡后,我们一路留在原地,一路向西。还得请付大人多派些得力役夫和军夫,跟我们一起过河。”
付监史道:“眼下冶铁所人手还足,调与你们一、二十个也无大碍。”
钟鸣岐若有所思道:“经理铁务远非我之前所虑。幸亏与诸位一起操办,否则岂不误了事。”
郑天野道:“随带着筐、扁担之类。”
第二日,钟鸣岐与莫耀祖先行,留张德住和两名差役带运铁车队。
二人行出十来里,只见后面三匹马赶来,原来是郑天野带着两名随从。
郑天野虽然脸上、手上沾着洗不掉的黑,粉底靴早已是泥土色,还是从箱子里取出了干净的官袍、官帽换上。
赶到了近前,“钟老兄,车队到时怕已天黑,或许并不容易找到货场。我对风陵渡熟一些,我们一起操办,将铁运过河,还得在南岸寻货场。”
午时,在一个叫首阳的地方吃了些干粮,申时到达风陵渡。
几人立马南望,只见日头西照,黄河汤汤,到此拐头东流。
南岸是连绵的土塬,塬的远处是巍峨苍茫的秦岭。
北岸则背靠中条山尽头,地势低而平坦。只是河岸处突然崖石陡峭,看不见渡口与船。
行至岸边,居高临下才望见,河上十几条船往来穿梭,渡口处人货聚集,一派繁忙景象。
郑天野道:“黄河自壶口而下水流湍急,至秦岭处与渭水交汇,徘徊不前,泥沙广淤。唯向东一拐,地势忽平,河道变窄,水急而平,却少淤泥,故而历代以此为渡口,人货往来甚巨。”
钟鸣岐:“郑大人,铁卸于何处为妥?”
郑天野:“好码头都已占尽,你们看那些船,各有停靠处,人货往来井然。我们若挤进去,必与他们相争。”
钟鸣岐:“原来户房在此设课税巡检司,自风陵渡进平阳货物一律课三十税一。邓大人到任后,与河南、华州二府商议,把渡口课银取了,只留几个刑捕在巡检司,处理争渡纠纷之事。”
郑天野:“我们在此新辟码头,应知会巡检司相助;对岸是潼关地界,也要尽快过去通融。”
几人定睛观望,果然看见码头上有一、两个着公差服、挎刀的人遛达。
钟鸣岐:“那便先去巡检司。”
北面高丘之上,有所砖土混杂的院落,边上插着一杆牙旗,上绣“平阳府巡检司”几个字。
几人调转马头过去。戴皀帽、穿比甲、挂佩刀的巡检小吏正在瞭望,老远见下面来了大人,忙下来磕头迎接。
钟鸣岐道:“你等常年驻守渡口,辛苦了。蒲州所冶数十万斤铁要运过对岸,不欲和往来商客争渡,谋划在北岸另辟装船码头,你看设在何处?”
小吏在渡口有些年了,见过不少官老爷。见说话的官爷身材挺拔,浓眉朗目,很有些气派。
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小的这就带老爷去看。”
返回岸边,小吏指着眼前的渡口,“各位大人且看。好地势俱已占尽;这些船东已在此经营多年,与官家、大户合伙一起,小人动不得他们,而另辟码头则岸边泥泞,实是不便啊。”
郑天野指道:“我们卸到他们货场后面,借他们码头的坚实道路,将铁运至紧贴他们的上游处装船。”
小吏:“如此,那些船东当无话可说,小的去知会他们。对岸是陕西潼关的巡检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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