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三位姐姐在这台上买了在下这个物件。当时小本经纪,货也寒酸,折了三位姐姐的身价。今日偶遇,正好送上补偿。”
小翠道:“似想起来了。你缘何不做货郎了?”
张德柱:“小可自开了店铺,就不再挑担来了。明日要赴外地做公差,数月才回。回想当初日日挑担来此,不免怀念当时人物,便来盘桓片刻,三位姐姐莫曲了小可一番心意”,说着把手往前送了一下。
小翠:“你倒是愈发会做生意,连担都不挑,专拣我们,编些不着边际的言语来哄骗。”
张德柱:“小可是送与三位姐姐的。此番来遇到,便了结一份纠结,若遇不到也不再来,死了这份心。”
奚桃花听他说得云山雾罩,荒腔走板,往邪里一路讲下去。
心说:我们除了这集市,极少出门,三个整日在一起,无谁有私下出格之举,如何惹出了这等事。
一看周燕儿的样子,明白了一些,想是一年前在台上那一面之缘,这丫头与这眼前这厮对上眼了。
心里冷笑道:你小丫头是老爷从灰坑里带到金银窝里,居然还没把心思捂严实,若惹了老爷生气,眼前这厮便要倒大霉了。
“哼”了一声,“我们本不相识,你何来的纠结。你看我们像在乎你那小物件儿的人家吗?”
一句话把张德柱噎得哑口无言。
奚桃花又道:“既然你非要给我这妹妹,我便代她接了。一两钱银子吧,小翠给他两钱。”
小翠手里只剩二两的银锭,伸到张德柱面前道:“你剪吧。”
奚桃花冷冷地说:“都给他,我们走。”
三女子勿勿走了,把张德柱丢在原地。
那大眼睛女子又眼角悄悄瞥了一下,又是眼里似有不舍之意。
张德柱手里捏着二两银子,张着嘴巴愣了半天神,就像灰蒙蒙的天空,心里一片混沌,又五味杂陈。
慢悠悠地走在西关笔直的街上,手里捏着二两银子,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他觉得被那高个儿女人抽了一记耳光。
我张德柱还要回来,他心里狠狠地说着,迈开腿,大踏步回东外城。
第三日,钟副主事已准备妥当,连莫耀祖、张德柱和两名力壮差役,一共五人。
临行前,带两人去向邓知府辞行。
邓知府把腰牌和一沓盖好知府官印的空白公笺让钟副主事带上。
“你三人先去蒲州冶铁所与郑主事会合,共商经理铁务之计。然后入陕西,再看洛阳那边能运过去多少,咱们的铁一路向西,一路向东,日后才从容些。”
钟副主事在前,莫耀祖与张德柱穿锦蓝长袍,腰系黑丝绦,头戴皀帽,脚蹬粉底皀靴,一副官吏打扮与两个带佩刀差役随在后面。
莫耀祖寻思着若从城南过,便去脚店给二老磕个头。但钟副主事一出府衙,便策马疾走奔东门而去,显然是一刻也不想耽搁。
经过东外城,此时街上人流、货车熙熙攘攘。
五匹马昂首迎着朝阳,迈开蹄嘚嘚嘚疾走,张德柱跟在官老爷后面,一时居然生出些许自豪。
一路晓行夜宿,快马不停,六天后到了蒲州冶铁所。
几人老远就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
方圆数里,棚顶相连,烟火弥漫,十几座大大小小的冶铁炉散布在山脚下的高地上。铁器碰撞的嘈杂之声三里外就能听见,还没进冶铁所大门,已感到了滚滚热浪。
见了身穿便服的郑天野,几人行礼。
郑天野道:“钟老兄免了,你看我在这里一身官服穿到头无处换,干脆连官服也省了。”
郑天野将邓知府的信快速看了一遍,“走,我们边吃边谈。”
说着,让人去把付监史找来。
莫耀祖和张德柱不敢与两位大人坐一起,便去和两个差役坐一桌。
钟鸣岐道:“你俩躲那么远,我们如何商议?”
郑天野道:“你俩识礼数,本官赞许。钟大人平阳府那么多官吏不选,单选了你俩,当下只要办好知府大人交办的公务,其它一概都先放下。”
钟鸣岐:“今后半年,我等要朝夕相处,不可被繁文缛礼误了公事。”
二人才小心翼翼坐下。
本来与钟大人一起刚有些习惯,新见到的郑大人官儿更大,二人自然是拘束。
四人边吃边谈,钟鸣岐道:“郑主事,我此出陕西,将输出多少铁?”
郑天野:“越多越好,最少五十万斤。”
钟鸣岐:“铁价多少为宜?”
郑天野:“随行就市,而我们铁质好。”
钟鸣岐:“不瞒郑主事,下官从未经理过商贾之事,只能是到当地察访后再定。”
郑天野:“钟老兄,冶铁所已积累数十万斤上等熟铁,就倚仗你了。”
钟鸣岐:“此次所过之处,拜访地方政要、签契据也免不了应酬,如此返回也得半年之期。这么多铁将如何运得过去?”
郑天野:“若半年后再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