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是不是有什么意味在里面,又不愿与自己讲。
一下恍然大悟,若邓知府直接对他讲,审一审张德柱是否合适,他只能说合适。
而邓知府让自己选,又让张德柱站到自己面前,这是怕属下有更合适的人选,不至于让属下为难。
别看邓知府年纪没自己大,做事却老练得多。
转念一想,要不人家成了户部侍郎的女婿、平阳知府,而自己则到田间催耕呢。
若非邓知府两次视察都碰巧是自己相随,连与他多说几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现在居然隔几天便派人唤进府内谈事情。
从开渠、课银、补贴纺织户、到赴陕西办铁务,什么都与自己谈,看来得跟着他大干一场,倒也不枉为官一回。
他也看出邓知府内心焦急,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就那个莫耀祖了,此人绝对是经理铁务的好帮手。
昔有郤克驼背,季孙行父瘸腿、孙良夫独眼,都坐到了重臣之位,我带个驼背的随从做生意又有何妨。
想到这里,边吃着午饭,边吩咐小吏,“速去东外城巡检所,把莫耀祖唤来。”
至于张德柱他还想拖一拖再定。
这一日,赵俭接到东外城线报,一个南面来的客商死在了戏户里,便骑着小红马带了冯五赶来。
东外城南关旅店多开在东面,戏户多在西面。
那些客商卖了货,到酒楼喝酒,多半会拐到戏户里瞧传奇。
起初戏户多为一家人,世风使然,渐渐收留些能弹唱、貌美的女子。
外地客商在东外城停留时间短,一般出完货当天就回返。
有那觉得辛苦,中午喝点酒,晚上住一宿,第二日回返。没闲心听传奇里咿咿呀呀地唱多情女子负心郎,买春就成了最常见的事情。
戏户渐渐变成了娼班,里面的女子也由看重弹唱、歌舞变成看重貌美。
这个戏户紧挨一栋酒楼,酒客们吃喝时,便能听到隔壁的丝竹之声。
一个木雕门头的砖门楼,里面青砖铺地,西面是五层台阶的二层戏楼,南北为两层观戏楼,俱有廊檐,有木楼梯与庭院相连,客人可在南北二层走廊边吃喝边观戏。
戏户掌柜是个中年高个子,头戴四方巾,一身青布长袍,见赵俭自报刑捕衙门里来,赶忙让跑场的沏茶、摆瓜子招待。
不一会儿明了个大概。
这客商是河南府人,借银贩了批杭缎来东外城,不想亏了本儿,干脆破罐破摔,人也不回河南了,就在这东外城戏户内饮酒、瞧传奇、抱美娘,几个月便把个本钱花得精光,人也折腾得如同行尸。
他没了银子也就没人再理他,戏户本要赶他出去,却念这几个月得了他许多银子,心又软了。
这客商便整日在几家戏户里转,向来此寻乐的客商讨几个铜钱儿活命。
忽一日,发现他死在客房内,便把他的尸首拖到阴凉处,赶紧报官。
恰赵俭的人在东外城闲逛。
拦住了报案人说,若报了官,恐要被强加上些干系,不如他从衙门找个熟人看一眼,定个落魄乞丐,拖到野地埋了便可。
赵俭听完,便道,如此说,此事可大可小。
若往大了讲,此人死在勾栏之内,你等当有自证清白之责。
尤其死者曾是携值钱货物的客商,眼下沦为乞丐,他的银子哪里去了,这少不了要查清楚。
若涉违悖朝廷律令之事,当受重罚。
即使一口咬定与己无关,查案期间,戏户之内的营生怕是要停,何时清白了才可重新开业。
往小了说,他就是个乞丐,浪荡到此处碰巧死了,就这么简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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