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受冻挨饿,只是不要再让谁来这里。”
奚桃花涌起一丝感动,“妾随了爷,自无它念,只盼爷勤谨公事,每日能平安回来,妾便知足矣。”
杨伯雄长吁了口气,“你与大娘子说得一模一样。江湖之中,胜王败寇,世间的银子不是你的,就是他的,哪个强归哪个。似扣你兄弟的娼门,不过是遇到我杨伯雄了。你且好好守在这里,日后我自有安排。”
奚桃源雇了个二人抬坐着回家。
进了家门,两个孩子上厢里的私塾,还没到放学时辰。
他家有三间土房,两边各搭一间耳房,黑洞洞的窗户和门大张着。
媳妇正孤坐在炕上,从洞开着的窗户见他进了院,炕上跳地下跑出来,喊了一声“冤家”,便泪如雨下。
“以为你回不来了。这半个月我们娘儿三个白日凄惶,黑夜难眠。道是你没有回家之日了,我无奈去求姐姐,那些歹人打伤你没有。”
上下看了看,见奚桃源只是人瘦了一大圈儿,脸上没伤痕,身上没血污,立时改口骂起来。
“天杀的糟货,你咋不死外面。田里剩不下几粒粮,家里一年连豆腐都难得吃几回,姐给的几两银子,都让你丢婊子那黑窟窿里。私塾先生的脩金几日前别家就交了,我还在这里发愁。日子过成这样,你还有脸回来?”
一时边哭边骂不停,立在院当中的奚桃源无地自容。
连声说:“都是我不检点,让你受煎熬,咱回屋慢慢说。”
回到屋里,媳妇撸起他袖子、裤腿儿察看了一番,见腿上有一片青紫,抚摸着流泪一回,让他上炕坐着,自己到堂屋给他煮粥。
奚桃源跟媳妇到外屋,“我身上有几两银子,这就给先生送去,顺便把娃接回来。”
媳妇问:“他们如何放了你?银子哪来的?”
奚桃源:“你找了姐,他们放了我,银子也是她那里来的。”
媳妇:“姐去找你了?”
奚桃源不敢细说,“你莫问了,总归我回来了,还有几两银子度日。”
奚桃源的村子离城不远,直直的一条乡路通过去,两个小儿在城墙根儿下的厢里上私塾。
俩孩子脩金一共六钱,交完了先生,奚桃源手攥着腰包,摸出先生刚找回的一分小银丝边,在城墙根儿下的熟肉铺里买了一斤烂乎肉,草纸包了。
两个小儿见爹回来还买了肉,兴高采烈地跟着回了家。
奚桃源把腰包往媳妇手里一塞,“自此我是一文钱也不沾了,都你拿着。”
他媳妇五短身材、肤色粉白、猪腰子脸、浓眉大眼、蒜头儿鼻。把钱袋掖自己腰里,娇嗔道:“早如此,我们何必受这番惊怕。有姐姐帮衬着,总比那一般庄户要强。”
四口人正要吃饭,门口有人喊:“二兄弟回来了。”
来人高个子,头上罩着破网巾,大脑门儿、高颧骨、鹰勾儿鼻、尖下巴,身着已经褪色起线的玄色绸袍,腰系一条脏兮兮的灰丝带,酱色粗布裤、麻鞋。
他叫奚富贵,是村里的一个本家哥哥。
奚桃源应道:“富贵哥,这么早没用饭吧,喝我家一碗粥。”
奚富贵道:“我来喊你去我家喝酒。”
奚富贵是独生子,小时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