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小酒盅端着,二人酒喝得惬意,话说得投机。
马掌库道:“老哥,眼下我虽有心,却是说了不算的主儿,你最好把货联络好,我这边若要,你便速取来,总比堆在店里要进退自如些。”
方柏荣滋儿溜一口酒,笑道:“咱哥儿俩先说个心愿。若得钱把银子也就罢了,若多些,自是要分兄弟一半。”
马掌库微红着脸,嘿嘿笑着碰了下方柏荣的酒盅,“老哥见外了,见外了。”
别了马掌库,方柏荣仍自西关绕鼓楼回家。
他不走清静的巷子,宁愿在车马人流中你让我躲。虽已五十有五,却耳不聋、眼不花,身板挺直,声如洪钟,与人说事谈笑风生。
他觉得不与人说话、不与人打交道盘算自己的事情,那活着干什么?住庙去算了。
夜里躺在炕上,他有时会思量自已这几十年。城里的高官、大户比不上,但比起周围的住户,他方柏荣还算是独一份儿。
眼下要做的就是趁自己还能动,多挣一两是一两,让儿孙后代比自己过得更好。
方柏荣去河西姑射山下的山村里转。
姑射山在吕梁山中段,群山连绵,树木虽砍伐殆尽,但满山灌木依然茂盛。
在一个叫峪口的小村,寻到那家里地少、人又勤快的庄户说:“若你编了筐,我能卖出去,你便得了银子。若卖不出去,那就家里先放着,反正也放不坏,就当放着银子不花。”
与绳匠、铁匠也如此勾连,一趟趟跑下来,就等马掌库那边给信儿了。
一天,马掌库脑门带着汗,兴冲冲赶到方柏荣的店里,“大买卖,老哥,大买卖啊。”
方柏荣心中暗喜,却是忍着,先请马掌库坐了喝茶。
马掌库不等他问便急急道:“你猜怎么着?西山石炭窑耗得厉害,筐、杠、绳早就供不上了,当下便是四处吆喝着收,收了便直接运到窑上。我还听说清理护城河这边工具还没着落,便斗胆给监史进了一言,说老哥是厢里长老,这杂货店又与乡下各处匠人有联络,你若操办起来自是能快些,我们监史爷居然点头了。你猜,要多少?”
马掌库伸出两个手指,“两百副。”
方柏荣这回绽开满脸笑容,惊讶道:“这么多,一副合多少?”
马掌库道:“我跟监史爷说的是一钱两分,若是要尽快把工具赶出来,难免要多出一分、两分。”
方柏荣:“两百副不是个小数目,我原指望就是三、五十,若要按期交官,磨鞋跑路不怕,怕是真如兄弟所讲要多出一分、二分的。”
马掌库道:“只是要快,将这买卖做成。”
方柏荣道:“兄弟,这生意是咱哥儿俩的,咱们先按一钱四分算,二百副是二十八两,若得一成利,咱哥儿俩一人分一两四钱。”
马掌库身子后仰,诧异看着方柏荣,“怎的才一成利?怎么也得三成,一、二两银子下回没法与监史爷张嘴了。”
方柏荣头向前探着微笑道:“老弟,哥还没说完,这是保底算,若是四、五成利岂不更好,当下就看咱们什么价把东西拢齐了,先把这生意做成了再算。”
马掌库:“那你就快些操办,你东西交了,我一入帐,就算成了。”
方柏荣:“就这么定。晌午别走,咱哥儿俩坐炕上慢慢喝两盅。”
马掌库四下瞅瞅,见这杂货店真不小,凡是庄户人干活、过日子的东西全有。心想,这方柏荣还真有些家底。
道:“这种事与别人讲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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