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并吩咐主仆都要体面,不可失了老爷的体统。
那丫鬟小心翼翼跟着莜儿不敢坐。袁大婶笑得合不拢嘴,“进了大婶的门就都是闺女,不分主仆,都快坐。”
许莜儿并不知新郞官儿就是王进福当初给他找的主家。王进福几人觉得这事不必让她知道,就当没有过。
方柏荣让中元看店,带着方大婶、春红也进了院,给袁大叔递上一封装了一两银的贺仪。
一进来便惊讶道:“方才就有街坊讲,咱这脚店一顶顶的轿来,果真是蓬荜生辉。”
众人一一见过,王进福道:“方大叔来得好,正好给布排。”
方柏荣依长幼将人布排妥当,写了婚证,拜了天地。
笑着对阳儿道:“我们这个小孙儿,拿上几挂响鞭儿,到店门口去闹出点动静。”
袁大婶想起了儿子早亡、守寡儿媳回了娘家、秀才的离世,高声催道:“多少年了,咱这脚店尽出伤心事,多放几挂,去去晦气。”
袁大叔瞪眼道:“尽胡说,这般光景哪来的晦气?”
王进福赶紧打岔,“走,我们一起放去。”
莫耀祖拎着装鞭炮的麻袋,赵俭也拄着拐棍、拿着香火要去点炮仗,被荷儿阻止。
脚店门口腾起一阵烟火,炮仗在蓝色天幕里炸响,引来官道上往来行人的驻足。
这时几个饭馆儿伙计挑着食盒,自官道上满脸油光地过来,是赵俭前一天定好的。
玉环的屋里,长辈和王进福哥儿仨在炕上,其它女客和阳儿在地上的大团桌坐定,屋里挤了个满满当当,男女老少,喝酒吃菜好不热闹。
阳儿第一次见这样的好饭菜,低头猛吃。
姜桂枝道:“阳儿,姑姑们都在一边,你自已脑袋占了几个盘子,怎得不懂些礼仪。”
阳儿一下羞红了脸,犹豫着不知该怎么伸筷子。
玉环道:“都是自家人怕啥。阳儿使劲儿吃,姑就喜欢放开肚皮吃的男子汉。”
阳儿看看娘,又看看玉环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荷儿把炖鸽子块儿的盘子放到他跟前,“阳儿,这盘鸽子全吃下去,长大指不定满平阳城飞哩。”
说着凑过来,眼睛盯着阳儿的鼻子尖小声说:“只是不许把你的鸟屎拉到奶奶的院里来。”
旁边的人不知她说什么,但见阳儿破啼为笑。
阳儿觉得自个儿有两个娘,一个是亲娘姜桂枝,说话轻柔却是处处管得严;另一个娘是玉环姑,说话粗声大嗓,却是他干什么都惯着。还有一个荷儿姑,最让他听话的人。
张老伯年最长,坐在炕正中道:“看咱这一屋人,阳儿这辈就一个,金贵哩。”
袁大婶道:“说的是哩,这么多媳妇,咋就生不出个娃。耀祖跟玉环必是要早些生,这般岁数拖不起。”
酒足饭饱,方伯荣三口儿先告辞。
赵俭喝得有些犯困,三口儿人也骑马坐轿走了。
许莜儿临走前往阳儿袖里塞了个大银锭,沉甸甸得阳儿快攥不住。小声道:“阳儿,以后见着要叫姑,我出门后再给爹娘。”
许莜儿与丫鬟离开后,阳儿伸手让娘看,是个十两的银元宝。
姜桂枝沉脸道:“阳儿,以后不许悄悄干这种事。”
王进福:“莜儿在吕府是妾,手心朝上攒银子不易,不可让她再如此。”
白天人最困的时候,一家三口儿顺着城墙根儿慢慢往回走。
王进福走得有些蹒跚,姜桂枝怪道:“他爹如何喝这么多,你已不是青壮年纪了。”
王进福长出一口气,“都有着落了,干爹娘跟玉环有了耀祖,我是放心了,心里真舒坦。”
护城河岸被黄绿的柳树遮掩,王进福借着酒劲儿扯开嗓子唱他在兵营里的上香曲儿:“一柱香,上给那,尧帝爷啊,二柱香,上给那,关帝爷啊……。”
第二天,莫耀祖自东外城早早回了脚店,赵俭后脚骑马追了来。
赵俭的弟兄揽到了东外城的事,一个商户被人骗了二百来两银子,商户许诺只要百两,剩下谁要回归谁。赵俭一想莫耀祖各路商人都熟,或许他知道此人下落。
到东外城,说莫耀祖已回脚店,又追到脚店,已是快近正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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