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祖涨红了脸,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王进福,哼哧了半天,“我看上玉环姐了。”
“你说甚?你啥时候有了这心思?”王进福瞪着莫耀祖大声问。
莫耀祖嘟囔着,“大哥,你知道兄弟这些年的前后。我就愿意和玉环姐一起过,别人我都看不上,就是天仙我也不要……”,突然跪到王进福跟前,“我会让玉环姐穿绫罗绸缎,衣食无忧。今日说出来了,求大哥成全。”
王进福一时没了主意,答应了莫耀祖,玉环妹和干爹干娘一点儿都不知道这事;不答应,莫耀祖把话撂这儿了。
拉了一把莫耀祖道,“你想好了,一个是十八岁的大闺女,一个是我寡妇妹。你先思量思量,过两天咱再说。”
行市散了,正午的日头把王进福的影子投在他面前的羊肠小路上。他心里乱成一团,回家说与姜桂枝。
姜桂枝:“依我看,玉环妹跟了耀祖也行。干爹干娘已渐衰老,二老在一天,与玉环妹还算一户人家,二老一没,玉环妹可咋办?”
王进福说:“脚店客房的窗台塌了一块,明日我去抹些泥,晚间住脚店里,就手跟干爹、干娘透透话。”
第二天东外城行市上,莫耀祖低着头、眼皮儿耷拉着,不像往日那般与王进福谈笑,不用说心里结了大疙瘩。
王进福想着成或不成得早些给莫耀祖话。
未等行市全散,就匆匆去脚店,避着玉环,把莫耀祖的话说给二老。
袁大叔怔怔地看着王进福,“这什么时候的事,莫不是他俩早有勾连?”
王进福:“干爹说哪里话,到现在玉环还蒙在鼓里,啥也不知道哩。”
袁大婶:“要我说,耀祖虽是罗锅,可人靠得住,玉环跟了他不受罪。”
袁大叔驳道:“你这是说胡话,玉环跟乡里提了亲,这边却是自己嫁过去,咋做人?”
屋里这一通吵吵,玉环过来,也没法隐瞒了。
把来龙去脉一听,玉环正色道:“干哥,我费了半天口舌,大叔把家也相了,等着咱上门去提亲,人家真心实意,咱不干这种事。待耀祖来我与他说,这个亲他必是要定的,要不我没法见乡里人。”
正要吃晚饭时,莫耀祖来了,拎了一瓶酒、一斤烂乎猪肉、二斤绿豆糕。
进屋作完揖,咧嘴笑着不出声。
老两口儿、玉环和王进福一下不知如何是好。
王进福说:“先上炕吃饭吧。”
莫耀祖也没客气,把猪肉摆桌上,说:“姐,给拿几个酒盅儿。”
玉环猜到他的来意,绷着脸把酒盅放桌上,“耀祖,我提的亲你必是要去的,要不姐如何做人。”说完,回自己屋去了。
莫耀祖无声地笑了笑,低头给袁大叔和王进福倒满了酒。
王进福想,既然他来了,大概就是奔这事,索性说开。
便说:“耀祖,今日我们四口儿商量了半天,乡里这门亲事你还是要去,你玉环姐这边我们都不同意。”
莫耀祖的黄脸有些发白,拿筷子的手哆嗦着,伸着脖子咽了口肉,“大叔、大婶,我与王大哥亲如兄弟,今日二老就把我当王大哥一样看待。侄儿大不敬,把实话全说了,只要玉环姐不嫌弃我罗锅儿,我愿意跟玉环姐一起过,别的女子就是天仙我也看不上。”
袁大叔把酒盅重重地放桌上,“你这是来提亲还是来逼亲?提亲有你这么提的?逼亲也不看看我们受不受?”
莫耀祖慌忙下地跪下,“大叔、大婶,侄儿不敢。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我愿意跟玉环姐一起给你们养老,求你们收下我这半个儿。”
袁大叔苦笑道:“耀祖,我不是看不起你,不是嫌你罗锅,凡事都有个道理,亲事也有个先后。你玉环姐给你说那么好一门亲,谁承想你不乐意哩。若应了你,玉环如何回乡里见人?若是你玉环姐没守妇道,我老汉现在给你磕头赔礼”,说着,袁大叔就要下地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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