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敢惹的主儿。”
牛掌柜没想到赵艾花这么强悍,回店里收拾着方才碰乱的货,说:“娘子,方才幸亏你救我一下,否则被这泼皮害了。”
赵艾花过去扳着牛掌柜的身子看,道:“夫啊,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还能靠谁去,他要伤你,我就跟他拼命。”
牛掌柜:“这泼皮是赖上咱俩了,可如何是好?”
赵艾花:“要不把他花的几人的路费给他,加上那双鞋也不到二两,就给他二两如何?”
牛掌柜:“你看他那种人,是二两银子能打发的?他这是吃上咱这店了。”
牛掌柜想,若王一德来勒索,今日给完明日给,他迟早会蹬鼻子上脸要自己的娘子,不如趁早想别的办法。
第二天一早开店,一股浓浓的臭味弥漫进门。
一看,台阶上、门板上被泼了黄的、绿的大粪,不用说是王一德干的。牛掌柜边端水泼着,边心一横想定了主意。
让赵艾花帮着挪开米缸,从瓦罐里称出五十两银子,看着见底的瓦罐,叹了口气道:“过了这个坎儿,咱俩慢慢再攒。”
让赵艾花把店门关了,等他回来再开。
赵艾花担心地问:“掌柜的,你带这么多银子要做何事?”
牛掌柜:“我去衙门一趟,你不用担心,说完事就回来。”
牛掌柜又找到了老高,把装五十两银子的口袋放到桌上,直直看定老高。
“托高爷的相助,我年近不惑才有了家室。可眼下,被那泼皮王一德搅得不得安生,日子过不下去了。还是来求官、求高爷为我和娘子做主,止住那泼皮寻我事端。”
老高拿起口袋掂了掂,“你想让我怎样为你做主,跟他说说,还是再关进去?”
牛掌柜:“无论什么办法,只要他别再纠缠我俩过日子。”
老高:“你领赵艾花时不是说家里没银子了么,这又有了?只是再把他关进去这几十两可不够。”
牛掌柜:“高爷,我把五十两进货的本钱拿来了,够不够也就这些,关不进去高爷就想想别的法,总之要救我俩。”
老高把口袋放到自己身前,“这事我答应你,但非一定能办成。银子我先拿着,办不成也只能退你一半,因为有些要先花出去。”
牛掌柜走后,老高思量了一会儿,觉得不能找杨伯雄,五十两让他一拿就没多少了,还是找赵俭,起码二人可以分一分。
老高找到赵俭,也没隐瞒,把五十两往桌上一放,“一共就这些,你干不干?”
赵俭瞅了瞅,“银子不宽裕,怎么分?”
老高:“我也没匿下一两,怎么分也是咱俩一般多。”
赵俭:“那就咱俩一人十五,剩下二十两给办事的弟兄。”
老高从口袋里取出三锭五两的银子装腰袋,“剩下的归你。可有一样,事办不妥银子退回来,低头不见抬头见,我不能在街面儿上失信。”
赵俭呲牙道:“大哥,听说不久前你与杨爷做了笔好生意?”
老高嘿嘿一笑道:“我哪敢跟你和杨爷比,十两的银子都不做数,得金的。”
老高走后,赵俭寻来了冯五。
“使个管用的招儿让他收手就行了,不必下重手”,赵俭说完给了冯五十五两银子。
两天后,王一德去看赌钱,别的赌徒知道他从狱里出来没银子,无人跟他赌,也无人愿意借给他。
王一德回家也是独自无趣地干耗着,便在一边看到很晚才离开。
夜深时分,还没走出巷子,被人猛地摁倒在地,用衣服捂住脑袋出不得声。
来人低喝:“我们是官家派的活,从今后休得去杂货店纠缠,今日碎个脚趾,日后去一次碎一个。”
说完,“嘎巴”一声,他隔着衣服都听得见脚趾骨碎裂的声音,钻心的疼让他霎时一身冷汗。
一伙人去了后,王一德爬起来,扶着墙一跳一跳地挪回家,边恶狠狠地骂着。
然而,眼前他就是想去找牛掌柜麻烦也去不了了。
牛掌柜与赵艾花终于安生下来。虽然家里的银子花空了,但有个美貌娘子在家知冷知热地伺候着,牛掌柜很是满足,还与赵艾花说,日后得空一起去看望岳父母。
王一德养好了脚趾,一瘸一拐地凑合着变卖已经没几件的家具买些米面。
他没想到一个三寸地丁做事也会这么狠,“好你个狗淫妇、矮地丁,爷不报此仇誓不为人!”他心里发着狠,却是再也不敢去找牛掌柜耍无赖了。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