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俭听罢双手一拍道:“好,兄长痛快!弟绕了半天口舌,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便凑近脑袋,把此行所来目的和如何操办的想法和盘托出。
胡自鸣听罢,有些心动,五十两黄金够他买一处大宅,置办几间商铺,养个家童,过上体面的日子,但却是冒险的事。
说:“赵弟所言愚兄也以为然,只是风险太大,如何做得密不透风?”
赵俭:“我会事先安排妥当,给那人犯饭里加些药,让他犯病;兄长只管如我所言,将那人犯以瘟病为由单独关押;过两三日报他病亡,验尸等事我自有安排。”
说完,“咚”的一声把装有五十两黄金的袋子放到桌上,“事已说罢,胡兄带走。”
胡自鸣呆了一会儿,心里空空的不知如何是好。
赵俭催道:“胡兄,小弟常年奔波各种事体,也挣不下几个银子,这五十两金的财不是年年有,一辈子也难碰上,你若错过必将后悔,还犹豫什么?”
胡自鸣脸色煞白愣了一会儿,拿起酒杯自己一饮而尽,起身抓起袋子腰里系紧,手拽了拽官服遮掩住,拱手道:“兄弟,胡某听候吩咐。”
赵俭起身作礼道:“胡兄,自此兄弟同心,决无相负。你且安心办公,门外冯五你已见过,大约两、三日后我让他找你。”
胡自鸣走后,冯五进来坐下,问:“赵爷,谈得如何?”
赵俭嘿嘿一乐,说:“差不多了,我俩里面吃喝多时,丢你在外面候着。你也将就吃些填肚,我再陪你喝几杯,明日咱俩等李富来送银子。”
胡自鸣腰里系着沉甸甸的金子回到家,孩子已经入睡,娘子正在灯下做着针线等他。
他把金子自腰间解下,把堂柜里的衣物翻出来,把袋子放到最底下,又把衣物压上面。
对娘子说:“衙门里一朋友暂放这里,数目不少,收好勿动。”
娘子问:“在外面吃喝,又带回这多钱财。你正经办公,少与不三不四的人相交”,又问:“你说数目不少是多少?”
胡自鸣:“五十两。”
他娘子以为是银子,便说:“倒也不少,你一年忙到头也挣不得这么多。你自己放自已取,妾是看都不看一眼。”
王学进第二天去找李富。
县城东南五里外的一片庄户,是李富家几进的院子,灰砖白墙很是显眼,显然是此乡里的富户。
李富把王学进迎进客堂,小男童端来了茶。
王学进道:“李兄好逍遥的日子。正所谓阡陌田园,鸡豚烧酒,羡煞我也。”
李富道:“王兄快别打趣在下了,外面庄户看我舒坦,你知我此时是何等狼狈。我姐夫的事办得如何?”
王学进:“我来正为说此事,已有些眉目了。赵爷昨日已到乡宁,说府衙里已经疏通过了,用去了五百两。接下来要到县衙操办,却说所剩五百两是万万不够的,让你再送二百两。”
说完,王学进笑盈盈地看着李富脸上的变化。
李富一听,斜着一只眼,皱着鼻子忿忿道:“我就知一分银子也剩不下,我看透了,我那田若卖二千两,二千两也得全交出去”
王学进一听接道:“李兄此言差矣。当初兄弟是因咱俩的交情,才为了你家姐夫操办这事,出多少银子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赵爷说了算,是大老爷们说了算。事到如今,银子也花出去了,就此打退堂鼓,难不成赵爷还能把银子从官老爷手里要出来?赵爷让我捎话来,你若要办成便再使二百两赌一下;若不想办了,便把剩余的五百两退给你。何去何从让你选。当初也是两厢情愿,眼下我这才叫两边不是人。”
李富被一顿抢白,心里堵得慌,又不能辩驳,道:“银子倒是还在,只是已用去了二十两,只余一百八十两,好歹我都交与你们,再多一两也没有了。”
王学进:“事已至此,没有退路了,我俩这就都交于赵爷。若败了也算咱们给你家姐尽力了,日后面对你姐也问心无愧。”
李富:“我还能有什么退路,银子交出去,听天由命吧。只是这么多银子从我手里没的,我姐若问起也不好交代,你随我去见见我姐,也与我做个见证。”
王学进连连摆手:“使不得。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一个妇道人家,你与她讲了,弄不好传出去,人尽皆知岂不成了祸端。我也先与你说好,此事成与不成,莫与你姐透出咱们的勾当,要命的事哩,岂是随便与人说的。”
见李富这只鸭子差不多已经煮熟了,王进学又加了把火,“赵爷嘱咐不让说的,我还是私下与你透些,我来之时,赵爷已与县衙的人勾连上了,到了这紧要关头,你莫要退却,搞得前功尽弃。”
李富翻来找去,将一百八十两银子装褡裢里,随王学进去见赵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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