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他偶遇,便被托传信,实不知有何事体。想来是案子上的事情,赵爷说他一心专候,胡监史必得前往才好。”
胡监史犹豫了一下,王学进说:“赵爷说他在逢阳客店左首最里的房间等你。”
胡监史:“那好吧。我去会一会,谢王兄”,说完奔客店去了。
王学进看太阳将要落下,李富住在县城东南乡里的庄园,当下是赶不到了,便回家歇息,待明日去找李富要银子。
胡监史立着,让客店伙计敲了门。
见屋里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人,紫色白领绫袍、头戴网巾、斜捂着个黑眼罩儿、厚底儿皂靴,翘着二郎腿,手里耍弄着柺杖,身上透着些风采,又带一点戾气。
另一个也三十来岁,官不官民不民的打扮,脸带着几丝儿横肉立在身边。
便拱手道:“哪位是府里来的赵爷,在下胡自鸣。”
赵俭忙起身作揖道:“在下赵俭,在此恭候胡监史多时。”
两人相互寒喧着,冯五沏好茶便关门退出了。
胡监史:“久闻赵兄大名,然相距百里不得拜访,今日方一睹英容。听本县衙学进兄讲赵兄唤我有事相商,有何事体,赵兄请讲。”
赵俭嘿嘿一笑,道:“胡兄,在下赴河津路过贵地,乡宁也常来办公、私事体。我为刑捕,兄为狱监,多熟识些,上下行走也多些方便。今日有个狱讼的事顺路向胡兄请教一、二,若无要紧事体,现正当用饭时辰,胡兄且在此边吃边听在下细说。”
胡自鸣一时不知如何推辞,赵俭不说事,他也不好立马告辞,便说:“那打扰赵兄了。”
赵俭拍了两下巴掌,冯五推门进来。
赵俭吩咐道:“快去置办些上好酒食,我与胡兄在屋内边吃边叙。”
二人几杯酒后,赵俭缓缓道:“在下所问乃自家至亲之事,万望胡兄以实相告。”
胡自鸣:“赵兄请讲,在下知无不言。”
赵俭:“我这亲戚常年贩卖些官盐,渐渐做大,不想被同行诬告贩卖私盐下了狱。你知这罪十有八九是要砍头的,以兄所见,我该如何搭救于他?”
胡自鸣:“兄既不把在下当外人,我便说些犯忌的话,若要救人,少不了破财求官。只是在下无甚见识和人脉,不得其法。”
赵俭:“我也做此想。家中搜尽,筹得黄金五十两,交付于我。因兄做狱监史有些年,故相问于兄,这五十两黄金该如何使用。”
胡自鸣:“赵兄为难我了。”
赵俭这时话题一转,拱手道:“在下虚度年华,已而立有四,兄贵庚几何?”
胡自鸣还了下礼说:“在下已三十有五。”
赵俭:“你我一见如故,且以兄弟相待。胡兄,请受愚弟赵俭一拜”,说着扶柺杖站起要磕头。
胡自鸣忙起身阻止,道:“既是兄弟相称,就不必行此大礼,愚兄愧受便是。”
二人干了一杯,赵俭说:“兄长,今日特来相扰请教。不瞒兄长,你看我这一身残疾,皆是与歹人以命相搏留下。兄可曾听得七年前,有一大盗在河南、山西各府流窜作案,后在平阳府毙命,弟就是被他所伤。”
胡自鸣惊道:“平阳各州、县衙门谁人不知啊,原是贤弟,英雄在眼前,失敬、失敬,愚兄敬贤弟一杯。”
赵俭接着说:“这些年,弟在府内上下行走,得诸位大人厚待;弟娶亲时,知府大人送贺仪、贺信;主事、通判大人赴宴做婚证。若有一般事体相求,从无驳回。故此事本想求府里大人,将这五十两金使到府里,案卷提到府衙里重审。然就是府衙里大人出面,也难脱罪,最多是轻判一些,如此至亲家中无人顶门立户,仍是要把人弄出来才好。”
胡自鸣暗自察觉到,赵俭是在给自已下圈套儿,却也不露声色,道:“依弟之见该如何?”
赵俭:“兄想必听过‘死活人’一说”,见胡自鸣点点头便接着说:“我准备将这五十两金子交于那狱监,兄觉得有几成把握?”
胡自鸣沉吟道:“不好预料啊。毕竟此事风险甚大,若泄露出去性命不保,家破人亡。”
赵俭:“胡兄且听。我只要那狱监把人犯以疑似瘟病为由,单独关押即可,其它一概不用操办。”
见胡自鸣仍不动声色,赵俭又说:“只以一个正当的理由,给人犯调个房间便得五十两黄金,以他的年俸,加上平时所得孝敬,十年也未必挣得此数啊。以兄观之,那狱监会拒不成?”
胡自鸣大体听明白了,赵俭这是要自己做这事,不如听他讲明白,办不办总归在自己定夺。
便说:“赵弟,你我既以兄弟相处,有何吩咐就直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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