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两人将两包银子拎回,放到东屋的箱子里。
见丈人与媳妇惊诧地看着自己,便说:“这些银子是兄弟托我办事情的,过几日便都花出去了。近几日爹与荷儿不要一起出门,莫让进了贼。”
张老伯有些担心,说:“钱财动人心,这么大注的银子与人打交道,要小心才是,若不是自己的就别强要。”
赵俭:“爹无无需担心。这些银子都是与衙门里的人相交,不再与井市之徒照面了。”
赵俭先将其中的四百两在倾银铺换成四锭十两的金元宝。
思虑了一两日,瞅了个机会去拜见刑房罗通判。
罗通判虽不主事,但若有私事开口,下面还无人敢不买帐,只要他对谁不满,谁就要提心吊胆过日子。
赵俭以叩头礼相见,以陈亲属冤情相求,借机奉上两锭金元宝。得了罗通判写给乡宁县令和县丞的一张手笺:
上书:某某某、某某某二位鉴,盐商某某某一案,今有新证呈至刑房,现发回审辨。切勿违法条,勿致冤情。
赵俭立马带着这个手笺和两锭金元宝,骑着小红马赶至乡宁县。
乡宁县城不大,一条大街分布着官衙、商铺和饭馆,官民都住在大街两边。
先拜见了县丞,呈上罗通判的手笺、李富的假田地契约和一锭金元宝。
县丞本是将那盐商下狱的操办人,他将盐商的百亩田没了官,充入县库,交与县令打理,算是送给县令一个心照不宣的好处,觉得这事也就算圆满收场了。
却突然接到赵俭带来罗通判的手笺,这分明是盐商家里勾连到上面了,自己作为盐商下狱的操办人将如何?
心眼儿转了几转,脑门儿也渗出细汗来。
心道,既然罗通判已开了口,只能顺了他的意愿,将这百亩田先还了。若他还要为盐商翻案,就再把人放出去。若他们真是至亲的勾连,只好到罗通判处重金赔礼,自己从未得罪过罗通判,想他不会揪住不放。
想到此,将金元宝收进抽斗。笑道:“那就谢赵捕头的美意。请赵捕头转达,本县丞定遵罗大人之督导。”
赵俭要回手笺和田契,言说要呈于县令看。
那县丞索性与赵俭一起来拜见县令,行礼后先道:“方才属下已见过罗通判的手笺和田契,属下将遵从罗通判和县令大人的督办”,讲完拱手告辞了。
赵俭将手笺、田契连同一锭金元宝一起呈上去。
乡宁县令端详着,他本看不上这锭金元宝,但人家拿来了罗通判的手笺,让辨田地契约的真伪。
契约的真假已无足轻重,重要的是罗通判的态度,且县丞已先来向自己表态了。
想到此,县令将契约交还给赵俭说:“本官已知,让你亲属明日执此契约于堂上击鼓鸣冤,我自与你等主持公道。”
赵俭当下让王学进去找李富来见,于县衙附近旅店商议。
次日,李富堂上击鼓鸣冤,陈情后出来。
赵俭问:“如何?”
李富答:“大人收下了状子和契约,命我回家听候,待审核后再判。”
赵俭:“此事成矣。”
李富千恩万谢。
赵俭对李富和王学进正色道:“此事本藏着几分凶险,存了几分侥幸。你们想,若府衙大人不屑于我送上的三百两银子,不仅此事成泡影,日后我也无颜在大人面前走动了。再者,我已看出,本县两位大人实在不屑于我送上的百两银子,只是碍于府衙大人的面子接下来。但若再伸手向我多要三、五十两,我如何拒绝?又哪里去寻?唉,想来也是浑身冷汗啊。”
李富装糊涂,只是不停地说感谢的话。
王学进说:“难为赵爷了。事已成,不妨在此略作逗留,让在下薄酒招待一回。”
赵俭看了看天色,日头尚未正午,在乡宁停留也没什么乐趣,这个李富也不愿再出银子了,便马鞭指着一家牛肉铺说:“此地怎得还卖牛肉?”
王学进说:“赵爷有所不知。官家严禁屠宰耕牛,一经发现,罚钱不说,先挨三十板子,无人敢违。只是有那老而无力的耕牛,牵到县衙,经县丞、畜医辨过,方可宰杀。因凡来县衙过审的耕牛无需纳税,亦无邻人亲朋分食,能多得几钱银子,故方圆几十里来此屠宰的反而不少,不过却成了只此一家。”
赵俭对李富说:“我回平阳上百里,路途歇宿,你去买二十斤熟牛肉、两瓶烧酒,供我路上充饥。”
李富捏了捏腰袋,咬着牙去买了。
赵俭上马走后,王学进对李富说:“百亩好田是回来了,李兄后续如何打算?”
李富摆摆手,道:“我家里银钱花空了,眼前诸般家事还无着落,心里乱得很,过几日再说。”
王学进歪着脑袋,瞪着李富道:“李兄这些时日也目睹,在下鞍前马后奔波操劳不停,而今百亩良田回归,我可是一杯水酒也没向你讨得,你扪心自问,在下仗义否?”
李富忙拱手道:“王兄大德大恩我李富岂能不知,只是一下五百两囫囵交给你们,手里仅余个醋钱。本待案子结后好好请王兄一回,方才二十斤熟牛肉、两瓶烧酒一并全花出去了。你我本是相识的,又经此次交情,你看我李富是那无情无义之人么?”
王学进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哪里是要你的感谢。是想起为了让你姐夫在假契约上签字画押,与他说这百亩地将用以他脱牢狱之资。若咱就此把一百亩田落手里不管他,他一着急,改口咬出咱们作假欺骗官府该如何是好?”
李富吓了一跳,说:“他该不会咬出咱们吧,与他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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