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用于日后本府的其它开支。没料想对大人以役代赈、安置流民之策形成阻挠,请大人治下官之罪。”
邓兆恒听得有些错愕,没想到范忠玉居然拿这些事情来狡辩。
哈哈笑道:“这么说你贪污米粮是为了我平阳府?”,边拿起李墨林送来的那沓米票手里抖了一下问:“你贪下的米票何在?”
范忠玉:“在下官处收着。”
看着范忠玉在笔录文书上画押,邓知府嘲讽道:“你不会说家中的金银也是为我平阳府攒的吧。”
李墨林和秦推官回来了,范忠玉的公房内什么也没搜到。邓知府先让他俩看了方才的审问笔录。
李墨林暗道,范忠玉如此自圆其说成了糊涂帐,但以役代赈弄到这种境地,料他难过邓知府这一关。
邓知府问:“范忠玉,你贪下的米票,如何李主事、秦推官没搜到?”
范忠玉犹豫了一下说:“下官给吞肚里了。”
邓知府笑了,“按日期算,你吞到肚子里有五百石上下吧”,说完起身道:“李主事、罗通判,还有秦推官,你们三位来审他”,说完,回内宅去了。
罗通判之职便是监管府内官员贪腐之事,邓兆恒把他唤来的意图很明了,范忠玉这个官坏了。
各方证人一到,证词一对,一切明了,就剩范忠玉硬挺着肉烂嘴不烂了。
三人将范忠玉丢大堂上,一起去禀报邓知府。
在外客厅,邓知府背手站着,眼睛直直看着三人,显然,范忠玉干的事让他耿耿于怀。
罗通判道:“车马行、管库、筑坝处的吏员、役民的证言,加今日出库粮数,及范忠玉口供,其所污粮数在五百石上下。然米票已然被他吃到肚里,无法核实详数。”
李墨林拱手道:“大人,范忠玉只将米票贪下,粮食尚在府库里,若要核实详数非得将府库中八万石粮重新核一遍,如此周折有些大啊。”
邓知府道:“贪污此其一,他坏我平阳府以役代赈、筑襄陵防洪坝大计该何罪?”
三人垂立默不作声,邓知府提高声音,“本府再问三位,范忠玉是放回家还是交刑狱审问?”
李墨林、罗通判和秦推官仍一旁默默候着。邓知府兀自踱着步,突然扭头一甩袍袖,“押刑狱候审。”
范忠玉被关到刑捕司狱里,也不审,家属、官员可以探看。
邓知府就是要告诉平阳府上下的人,在他头上动土会面临的后果;还要让官吏们看看,他邓兆恒是个仁慈的人——此人犯了砍头的罪,仅仅是关起来向各级官员示众。
邓知府又传来工房的水务监使,与工房郑天野一样的矮小圆润的小个子,一见邓知府便跪地说出原委。
原来他躲着不去工地,是看出户房拨粮有大出入,怕沾上是非,他便尽量躲着不去筑坝处。
邓知府数落郑天野,“我将以役代赈的事靠给你,可要紧的当口,你偏偏跑得踪影全无。我辛苦把事情解决了,你又回来了。你那个水务监使就让他常驻堤坝,坝筑不成就别回家;你也要常去督看,有什么事体,随时向我呈报。”
平阳府地大,人多,产粮多,户、刑、工房主事也都兼着同知,品阶要较一般州府高出一个级,郑天野即是从五品。
李墨林将米粮出纳交给范忠玉,郑天野是知晓范忠玉品行的。他担心户房出纰漏,坝筑不成,最后却要他担责,于是便趁早躲了出去。
郑天野觉得有些愧对邓知府的信任,便施礼道:“大人,属下知错。只要米粮充足,坝筑不成便拿属下问责。”
许莜儿和婆婆已被秦推官派人从襄陵坝接回,住在济养院里。
王进福得知了消息立马找到赵俭,说:“许莜儿婆媳已住到济养院了,是不是该让耀祖去相相亲。”
赵俭有些得意,说:“大哥,我这办法如何?不用咱花银子费力,官府老爷给接回来了。这回莫耀祖将她婆媳自济养院接走便可。他也是大哥的兄弟,若打算摆桌喜酒热闹一下,我便去捧场。”
王进福去行市跟莫耀祖一说,莫耀祖自是欣喜,先花了二两银子,做了身青蓝绸直裰,玄色四方平定巾,玄色绸缎鞋。心急火燎地将准备利索已是三日后。
这天早晨,提前安排了东外城交易的事情,二人兴冲冲一起进城,奔内城东南的济养院而去。
半路上,在街边店铺里每人吃了两碗豆腐糊涂汤。
远远看到济养院,只见青砖门楼,两扇朱漆门,墙里几排青砖房,较一般百姓家气派多了。
莫耀祖叹道:“乞丐住这么好的房,早知如此,我也来这附近流浪,哪日被官家捡到岂不享福。”
王进福:“毕竟是官家的地方,总得像些模样。里面啥样还不知哩,毕竟是绝境处的人住的地方。再说真要是谁想住谁住,平阳府这么多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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