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样,莫三天新鲜,日后翻脸,若成了一家人,我女儿自会尽妇人之道。只是我已年迈,好坏不定,娶了我女儿,必得为我养老送终,若日后嫌弃,不如现在一拍两散,除此无它。你若同意,此刻我便受了你磕头认亲。”
荷儿已经下地,站在堂柜旁泪流满面。
赵俭已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道:“荷儿妹,当着老伯和大哥的面,哥我立个保,若跟了我,妹咋对爹,我便咋对老伯;妹要穿杭缎,我定不买潞绸;一日三餐,妹想做便做,不想做我便买回来。”
见荷儿还是哭个不止,赵俭看看王进福搓手道:“大哥,你看兄弟立这个保还差哪里?”
王进福看出来,荷儿不是不愿意,只是过去的日子太难了,这当儿想的有些多,搁哪个女人也会流泪。
当初阳儿娘一说跟自己成亲,前后不知哭了多少回。便道:“妹,今儿是圆满的事,快把炕桌收拾清楚,好认亲哩。”
当下,王进福和赵俭下了地,帮着荷儿把盘碗、炕桌儿收拾干净,张老伯炕当中正襟而坐,王进福和荷儿立到一旁。
赵俭跪地喊道:“岳父大人在上,受女婿赵俭叩头”,说完,一拜叩地磕了三个头。
张老伯缓缓说:“贤婿请起。”见赵俭起身有些不利索,荷儿一手抹着眼泪,一手搀了一把扶赵俭坐凳上。
张老伯说:“今日算是认亲,等正式过门时你夫妻二人再互拜。来,都还炕上坐吧,荷儿去烧新茶来。”
三人重又上了炕,开始商议过门儿的事。
王进福自然是媒人,张老伯说请厢里长老当保人。
王进福说:“怎样过门要看境况,当初我把阳儿他娘寄在脚店里,等寻到了老伯房院,门窗贴个囍字,十文钱雇辆驴车,就算成家了。赵兄弟不同于我,条件好些,如何操办咱们一起商量,反正你们是一家人了,银子如何花都是一个锅里出入。”
赵俭说:“我虽不富贵,但也要让荷儿妹过门体面些,我去求杨爷,去请刑房大人做婚证,想他不会拒绝。”
王进福:“请主事大人做保,空手去怕是张不了口的,礼一般了还污了大人的脸面。”
赵俭:“这个我会,少不得上等好酒带两坛。”
毕竟商量自己过门儿的事,说这些事的时候,荷儿躲出去了,自己悄悄抹着眼泪,心里很慌乱,却又是从未有过的宁静。
爹可以安安稳稳地终老了,至于自己,看眼前这个腿瘸眼瞎的男人倒像是有担当的,王大哥看上的人应该不会差。
这边张老伯说:“进福侄儿讲得有道理。我父女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不讲那虚头巴脑的章程。我老而无用,荷儿大门不出,你哥儿俩商议着办。只是她娘没得早,有些事她抹不开脸说,算我替她娘说,过门前做件新衣,做两套新被,鞋袜该做几样新的;这几日你便买了布面、棉花,荷儿就在家都把这些做了,省得找裁缝还得花不少钱。”
看着张老伯这半日未得歇息,说话越发大喘气,王进福道:“今日可喜可贺,亲事已定,咱按章程一步步操办就是。以后兄弟有事来商量也不用我陪,随时来便是。妹做新衣被,我让你嫂子过来相帮。我俩先回了,让老伯踏实歇息会儿。”
赵俭不舍地看了看荷儿,说:“荷儿妹无需多虑,明日我寻个郎中来给爹看。”
二人行礼作别,留下张老伯父女俩泪眼相对,说不清是悲是喜。
郝云向邓知府来报,刑捕司收到解州公文,有水边乡民报案发现无名男尸,经捕快比对,疑为府衙牒文通告寻访之人。现正浸泡在浓盐水里,待府里派人去辨认。
不久郝云派到解州的两个手下也回来了,那个叫米堂富的商人经仵作堪验是颈折而死,断定是他杀,但知县怕破不了案受责,只含糊上报找到了尸首,瞒了死因,如果府里不再追问就囫囵按无名尸埋了了事。
邓知府犹豫着东外城这个案子要查到何种程度,他之前虽无地方阅历,但在吏部整日面对今日这个坏了官,明日那个坏了官的事情。
他想起岳丈私下的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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