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便拐进去。
进门喊:“老伯在家吗?”喊了两声。
张老伯女儿荷儿出来了,看面色比先前缓过来一些,道了个万福,说:“大哥,好久不见,我爹在炕上躺着哩,近些日还念叨过你几回。”
王进福这才闻到院里弥漫着一股药味,进门行了礼,道:“老伯,这是病多长时日了。”
张老伯要掀被下炕,被王进福拦住,荷儿边上劝道:“爹,王大哥又不是外人,你若觉得有精神就靠炕柜坐会儿。”
原来张老伯手里有了点银子,就想把生意做大些,便勾连了女婿生前的几个主顾,说好一如从前,隔些时日送油上门,张老伯也把本钱拿出来,多进了些油。
说得好好的,等雇了伙计挑油上门,人家却已另有货家了,如此压了本钱。
无奈张老伯前半晌巷口摆摊儿,后半晌背了油篓沿街叫卖,渐渐把手里那点儿银子折进去了。
近日受了些风寒,浑身酸痛无力,正在炕上将歇着。
看着张老伯家里比原来还要破败,王进福心里也不是滋味。
荷儿烧了茶端上来,青衣白领、绿绸绣花鞋、没施粉黛,却是憔悴也遮不住几分俊俏。
王进福一下又想到了赵俭,这对父女沦落到如此地步,与赵俭倒是能相互关照,只是赵俭成了那般模样,自个儿该不该提这事。
想了想,我是为两边好,说错便说错,况这对父女的日子眼看着难以为继。
想到此处,便掏出一分银子对荷儿说:“妹,我和老伯说几句话,麻烦你去街边杂货店替我买一分银子的冰糖。”
张荷儿今年20岁,爹出身军户,又是过着漂泊、操劳的日子,自小也没惯着,大小活都能帮着家里做。
嫁给开油房的丈夫,刚过了几年轻松些的日子,突然不幸的事一件连一件,丈夫和孩子一股脑儿没了。
张荷儿觉得像掉进恶梦里一样,可她无法挣扎,只能默默地受着,当下跟爹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她想着哪天爹要是没了,自己也随了去便罢了。
王大哥托故让她出来,她心里已猜出几分,大约是给她寻个人家吧,这倒是她和爹的出路,只是不知要往哪里去。
一想只要能有她和爹的衣食,能把爹好好地养老送终,其它就随意吧。
屋里王进福也没耽搁,说:“老伯,我们相识有些年了,我有话便直讲。妹夫刚没那会儿,我看老伯和妹无依靠,就想到我刑房里有个兄弟。本是书香门第,父亲在周边县里做官,因父母早亡,落得衙门当差,现是步快的捕头,人长得标致,所得进项也够全家度日。当时只想妹子丧夫未久,不敢提亲;谁知我兄弟之后拿捕大盗受了伤,瞎了一只眼,瘸了一条腿,又觉得我兄弟配妹子不上,就没提这事。眼下看大伯父女二人如此难捱,侄儿斗胆与老伯提了这亲。我这兄弟人不坏,别看一只眼瞎,一条腿瘸,却是比一般爷们儿能干,挣的银子比我多,自己在内城置办了一处青砖院子,老伯看我兄弟可也不可。”
张老伯:“不知他残疾成何等模样,若炕上地下都要荷儿伺候,怕是她看不上,你最好让我父女当面看上一眼。我本是军户老光棍儿,遇到你大娘,老来得了这么一个闺女,她的路还长,不能稀里糊涂跟着我入土,若日常生活无大碍,就靠了人家吧。”
王进福:“这样老伯,哪日约好,你父女在巷口站着,我带他从面前过一番,你自看得分明。”
张老伯:“我父女都到这步田地了,直接来家又有何妨。你带来就是,就当过路熟人进门喝口茶。”
王进福:“如此更好。我这两日就跟我兄弟说,三、五日内带他过来。”
王进福心里装着事,偏这几日赵俭没来衙门。
这一日上午王进福找到了他家,门锁着,王进福一想莫不是又在衙门?悻悻地回衙门。
果然碰上赵俭正从衙门出来,不由大喊:“这几日你哪里去了,让我找得好苦。”
赵俭拄着拐棍儿,一瘸一拐下了台阶,今天没带眼罩,伤口也消了肿,被眼罩捂了太长时日,眼圈泛着白光。
王进福把他拉到一边,“你可还记得以前我给你说的那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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