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嚎哭起来。
邓知府:“我如何信你?”
张德柱往前爬了两下,“那投状人既然诬陷我,定是受了人指使,对他严刑审问,不怕他不说实话。娄爷的伙计们我也见过几回,却没见过这个人。”
邓知府将文书丢到一边,“抢劫案自会分明,你做税牙这些年干了哪些不法事?”
张德柱:“大人,小的一贯守法,没做过犯科的事。”
邓知府:“张德柱,你非大贪,当下如实说出,或既往不咎,若以奸滑对本府,仅贪污课银一项就够砍头的。你的及你们税牙的勾当,今日一并说了。”
那日,邓知府在东外城暗访后,回来问过户房主事李墨林东外城的课银,若按东外城流水算差得太多了。东外城的税银哪里去了?带着这个疑问,他要再细审张德柱。
张德柱犹豫了一下,心一横说,“老爷,那日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与老爷妄称兄弟,今日全说了,生死由老爷做主。”
张德柱一股脑儿把这些年东外城牙行如何欺上瞒下,多收少报;胡海一伙如何横行霸道讲了个底朝天。
最后说:“老爷,小人自做税牙虽也贪了些,但仅衣食而已。近两年被胡海所逼,除了上缴官课,小人难有剩余,家里已是空空如洗。以前家父做行牙时,官家、税牙不贪、商旅无怨,才慢慢有了现在的东外城。”
邓兆恒想,若赃物不是张德柱的,那栽赃者或与官家人有勾连。
但此时他无暇去深究,只想将胡海一伙尽快抓了,再大张声势判了,将东外城课银收入府库。
邓知府直接来审人犯,虽不让知会刑房官员,却早有人去报了。
狱讼司指挥使纱帽歪斜着跑来,跪地行礼,“下官不知大人亲临提堂,怠慢之过请大人饶恕。”
邓知府摆摆手道:“罢了。这个案子我偶然看到,过来知晓一、二。前不久提刑司下公文严禁屈打成招,此案不可草率判罚。一干人犯先监在狱里,过堂的皮肉伤、骨伤治一治”,说完,带人回府了。
邓兆恒回到府内,唤来郝云。
他赴任平阳经太原府时,去拜访提刑按察使丰鸣铎。
丰大人特意提起郝云,说其父为人性直,因早年朝廷一个大案受牵连被罢职,郁郁而终;而郝云的家伯郝万里正是现任平阳府守备兼兵房主事。
丰大人还说:“这些在平阳大约无人知晓,邓知府心里明了即可。请留意些此人,若德能尚可,便提携一、二;若德能平庸便罢。”
邓知府到任后不久,赶上了刑捕司和守备府联手缉捕大盗,在上表文书中看到了郝云的名字,听闻他与大盗生死相搏,又想起丰鸣铎大人之托,便唤进府内。问了他平日办案、成家否等日常,觉得此人尚忠诚。
此时见案卷文书上写着郝云也参与了拿捕和堂审,于是又唤来郝云,顺便再观察一下此人。
知府居宅在衙门后身,外客厅是会客和散衙后谈公务的地方,内客厅只有京城带来的几个仆人可以出入。
老何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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