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柱止住哭,盯着堂上曾称兄道弟、此时却云泥之别的人久久回不过神来。
邓知府看着他满是血污的手有些不忍,却是一言不发,冷冷地等着他说。
突然,张德柱像是被雷劈到,一下醒悟,这是救星从天而降,生死在此一刻。
高举双手作揖道:“大老爷,小人若有一字不实,出了这个门一头撞死。”
他急切地、慌里慌张把自己莫名其妙被抓、在堂上被人合伙诬陷、屈打成招的始末诉说给邓知府。
说完大喊:“老爷,从头到尾都是细细串通好的栽赃,老爷看在与小人相识一回份上,千万救小人。”
邓知府:“你自称冤枉,外地状告你的客商却与你本地同伙交代的一模一样,他们并不相识,如何串通?”
张德柱:“老爷,我根本没见过那客商,却认得东外城那俩货,他俩是胡海的拜把子兄弟,与我势同水火,怎会是我的同伙。”
邓知府:“胡海是何人?”
张德柱:“老爷可还记得,那日我们在饭馆吃饭,进来一伙吆五喝六的人,为首那个便是胡海。”
邓知府依稀想了起来,便问:“就那个粗壮汉子,他与你有何事由?”
张德柱急得一拍手,忘了两个手指过堂时被夹折,疼得脸扭成一团。
“老爷可记得,在富乐茶院,我说与老爷东外城税牙的事,他们就是那伙强人。威逼、拦截客商,抢夺货物的事都是他们干的,好端端的东外城被弄得乌烟瘴气,谁知狗日的却栽赃到我等身上。”
邓知府边翻着过堂文书边问:“王雄与姜三儿是何人?”
张德柱:“王雄与我亲如手足,姜三儿是我们一伙的兄弟。那自称我兄弟的谢宝和皮老黑却是胡海一伙的,那日吃饭的那伙人里就有谢宝。老爷,明摆着是胡海一伙想独霸东外城课银,要致我等于死地。天大的冤枉,老爷为我做主。”
邓知府打断他,“你家搜出赃物如何说?”
张德柱:“公差老爷带车到我家,胡乱往车上装了些,过堂时便说那货是我家搜出的,可那不是我家的东西。这娄爷是常跑平阳城的客商,与小人也算是认识,他八月初十那批货就是小人与他收的课税,给的他税讫,我怎会截他再收一回?”
邓知府听出了要害,问:“八月初十巳时前后你在哪里?”
张德柱:“小人整日都在行市,行市一收,便回家睡觉去了。”
邓知府:“可有人能证明你没离开过行市?”
张德柱想了想:“小人一时想不起。”
此时,邓兆恒对谁是本案真犯已无兴趣,他要的是将胡海、张德柱之流清除出牙行,张德柱已抓,接下来就是揖捕胡海一伙。
邓知府口气缓和了些问:“你为何又当堂认罪?”
张德柱呲牙咧嘴扭身道:“小人屁股都打烂了,这手指头也折了,与其被当堂打死,不如认了或许能活个命。我爹就我一个男娃……”,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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