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捧着茶杯抿了一小杯,对潘凤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即便他现在是吏部尚书,面对苏沉,潘凤也有种如坐针毯的错觉。
“贾相这话说得实在是犀利,我也不能说什么。
我认为,数千年来,民不聊生,不可能一蹴而就。”
潘凤敷衍了一声,没再往下说。
“恩,我也明白,朝廷重臣讲究的是中立,如果太过偏激,是无法达到那个高度的。
你会这样,我也会这样。
不过我现在已经不在朝中了,临死之前,我必须要为这大乾国力尽一份绵薄之力。
安王这小子,性格大大咧咧,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或许也正因如此,她才会这么想。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不会被那些陈旧的想法所束缚,所以,他将岭南建立到了今天。
我身为皇上之师,对安王来说,也算得上是前辈,现在他要将岭南发扬光大,我这个做父亲的,当然要保护他。
这一次,陈道民被送到这里,就是为了让他们当上县令。
陈道民去岭南大学查账目,我完全可以一开始就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让他知难而退。
为何我却没有?
李肃那家伙想要拿我当枪使,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本座肯助他,无欲无求,只是在他的政策中,本座能看见一线曙光,一线复兴大乾朝的曙光。”
贾思言狠狠地瞪了潘凤一眼,潘凤立刻弯腰行礼。
他很清楚,贾思言今天对自己说的并不仅仅只有自己一个人,同时也有向京城中一些人传递消息的意思。
离开岭南大学后,潘凤还有些心有余悸。
“想不到贾相对安王这般重视!”
潘婉怡在岭南结婚后,潘凤和自己的闺女也有将近一年的时间了。
两人重逢,都是热泪盈眶。
潘婉怡兴致勃勃,对着自己的老爸,滔滔不绝的说着岭南城的事情。
尤其是岭南府城发生的事情,更是被人津津乐道,而李肃,更是被人津津乐道。
潘凤听出了自己的母亲在岭南生活的还算好,并没有被李肃欺负。
潘凤为自己没有选错人而感到高兴,同时也为自己的选择而感到骄傲。
其实,他的闺女和李肃联姻,早就让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们羡慕不已。
现在岭南府城有钱有势,所有人都在后悔,后悔自己的千金小姐没有嫁给李肃。
这大半年来,每一次从南方来的商人,都会带着一些南方的土产,来到潘府。
一部分是李肃事先布置好的,一部分却是这些商贾们为了打好关系,特意送给韩森的。
在京城很少能买到的东西,在潘家人这里却是应有尽有。
而潘家的人则是与有荣焉。
到了他们这个级别,竞争的不再是金钱,而是别人没有,别人有,我有。
潘凤这几日也是带着潘婉怡在岭南逛了一圈。
让初次来到岭南的潘凤惊叹不已,这位直道安王果然厉害。
难怪贾相言说自己想去这岭南城学习,这里果然有太多值得学习的地方。
如果这个政策真的可以推行下去,潘凤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婉仪,你都成亲一年了,怎么还没怀上?
都说母因儿子而生,安王这辈子就不是一般的男人,到那一天,他的身边一定有不少女子。
没有一个儿子,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潘凤有些担忧地问道。
她堂堂安王的妻子,若是不能生个孩子,怕是会被人耻笑。
“爹,我怀孕了。”
潘婉怡被潘凤这么一说,脸色顿时变得通红。
“是啊!这件事,安王殿下是否知晓?
潘凤露出了欣喜之色。
“哦,我还没有跟他说过,今天早上我去找大夫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
这时,潘婉怡的声音响起。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不让王爷知道,你今天就跟王爷说一声,让人好好照顾,不要受伤。”
潘凤一脸焦急。
安王府,李肃在自己的房间里,明月当空。
此刻,李肃正躺在一张椅子上,紫莺站在他的背后,为他捶打着肩膀。
“紫英,你去叫长空回去,让他今后重点关注京城。
我会拨款,让他去招兵买马。
从这几天的情况就可以看出,京城那边的情报实在是不够灵通。
如果不是我父亲事先写信告诉我们,陈道民即将来到岭南,让我们早作防备,只怕还不会那么容易解决。”
“是,陛下。”
紫莺回答着,但双手却没有停下,继续揉着她的肩膀,似乎对眼下来说,没有什么事情能超过揉肩膀这个当务之急。
这只夜莺,是李肃在三年多以前组建起来的一个组织,有点像乾帝的秘密卫队,目的就是为了收集周围诸国的消息。
他们的任务,就是搜集附近各国的情报,然后向各国汇报。
三年多以前,他与子英一同被收留,被李肃委以重任,成为子英麾下唯一听命于李肃的人,所以,他的事情,也就只有李肃和子英两个人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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